第98章 宇文护(1 / 2)
元初念完后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好像冥冥之中有种召唤,那其中的哀伤之意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全部灌输在元初的意识当中,挥之不去。
此时坐在元初识海中央的老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因为元初的识海当中弥漫着冰冷的哀伤,冻的老者不禁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宇文邕见元初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本书发呆,就好奇的悄悄走了过去,当看到书页的内容后宇文邕感叹道:“这首诗是秦国人为了悼念子车三杰而作,表达对他们的死感到无比悲痛。”
元初被这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思绪,问道:“他们三个人怎么了?”
宇文邕道:“当年,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穆公,为秦国开疆拓土,富国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可谓一代雄主。可惜,到了晚年,秦穆公贪恋尘世,依仗自己为秦国打下了大好河山,不甘愿自己孤独的死去,便想让自己最亲近的臣子陪他一起死,这子车三兄弟便应允了,等秦穆公死后,子车三兄弟遵守承诺,决然为秦穆公殉葬而亡。”
“子车三杰之死,虽看似是为君而死,是秦穆公害了他们,其实还另有一种说法!”这时王轨插话道。
“还有何说法?”宇文邕也惊讶的问道。
“我也是听说,可能也只是捕风捉影,说是秦穆公当年虽然想让人陪葬,但也没有想过让国家重臣随自己而去,他知道这样与国于民都不好,但后来不知听了谁的话,在一次酒后便对着子车三兄弟道:‘我一生为国,如今将要死了,却是什么也带不走,而你们却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和人们的赞誉,却没人能理解我这老人的孤独,死后也没人陪伴在右。’子车三兄弟一听这话,哪还不明白秦穆公的意思,三人便同时答应要与秦穆公一同共赴黄泉。秦穆公听三人的话后大喜,并称赞他们是好臣子。后来又听说秦穆公在临终前对儿子赢喾叮嘱道,若是自己死后,子车三兄弟遵守诺言要陪葬,便阻止他们;若想逃脱,便让他们真的陪葬。然而,等秦穆公入土那天,子车三兄弟如约都进入了墓穴,却没有人出来阻止,直到墓门封闭,已继位的秦康公也没有出来说话,就这样,三兄弟便随着秦穆公去了。”
“这么说,是有人挑拨秦康公和子车三兄弟的关系?”宇文邕疑惑道。
“很有可能,当时子车三兄弟都是朝中重臣,怕是有人看不惯,造谣诽谤,秦穆公怕也是一时糊涂听了谣言半信半疑之下以此试之,结果真的害了子车三兄弟性命。”王轨道。
“可惜呀,可惜!”宇文邕惋惜道。
“是啊,子车三兄弟的死是秦国的巨大损失,后来秦康公只知吃喝玩乐,荒废了政务,也让秦国从此衰落,内乱不断。但相比秦国而言,子车三兄弟的死那更是子车氏的灭顶之灾,让子车氏从此之后,一蹶不振,慢慢的脱离了秦国权利中心,成为了普通的族群。”王轨也感慨道。
“听说子车氏后人慢慢的也都将姓氏单改为一个车字。”王轨又补充说道。
一听到“车”字,元初的识海里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感觉是那么熟悉,但是这个念头又太短暂了,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元初想抓住,可是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努力回想刚才的瞬间的元初,突然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宇文邕和王轨惊的不知所措,只能赶紧问道:“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怎么了?”
好在片刻间元初恢复了过来,道:“我没事,刚才突然有点头痛。”
宇文邕和王轨又再三确认,看不出元初有半点不适,这才放心下来。
宇文邕看着元初有所思,也没出口打扰,一时间场面变得静悄悄的。
片刻后,王轨问道:“你到这里是想找什么书吗?”
“我只是想随便看看,没有什么特别想找的书。”元初说道,他自然不会把自己想找佛经的事说出来,因为他已经知道当今皇帝下令灭佛的事。
“这石渠阁里面收藏有不少野史或是正史的批注,你想看什么书可以尽管看。”王轨说道。
就在元初刚要开口说话时,楼下却传来的通报声:“陛下,大冢宰来了,说有事找您!”
宇文邕心中一惊,更是纳闷:“不是刚散朝吗,他怎么又找到这里来了?”不过宇文邕也只是想想,不敢随意说出口,就回道:“朕马上下来。”
“不用了,还是老臣上来吧!”这一声自是大冢宰宇文护的声音,而此时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楼梯上。
宇文邕心中大惊,看了看元初,元初会意,准备向更里面挪动,其实元初在长安城这几天早就听说了大冢宰宇文护的事,知其心性凶狠冷酷,而且把持朝政,还欺君。同时哀叹自己不就看个书,却引来大周国的两位正主。
就在元初刚要移动之时,宇文邕又向元初摇了摇手,又制止了元初。
元初停下,但心里却不明白为什么又不让他动,可现在自然是不能问的。
很快的,元初便从缝隙中看到一五十多岁的男子,头戴高冠,身着锦衣,身材魁梧高大,慢慢的走上二楼,其身后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人,元初一看之下自然是认识的,这二人正是昨天和他在擂台上打斗的鱼俱罗和杨素。
宇文护刚一走上二楼,宇文邕便迎了上去,一礼道:“不知兄长还有何事,不曾在朝堂上说起?”
这一礼,还有这一声称呼让元初更是吃惊,陛下怎么向臣子行礼,还以兄长称呼对方,在他的印象中皇帝才是普天之下最大的。
而宇文护的做法更是让元初知道了权臣的意思,只见宇文护照单全收,好似习以为常一般,没有推辞,没有矫情,好像他才是皇帝。其实宇文邕如此做法已经持续了十二年了,皇宫内尽人皆知,而宇文护则是享受着不拒绝,威风八面。
“陛下怎么有空到此处来?”宇文护问道。
“朕……朕只是见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就想为新建成的宣露殿题匾,到这里来是想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书体,同时想想看找何人书写合适。”宇文邕道。
“这些事让春官府做就行了,陛下还是要多读圣人之言,多学治国之道,这样老臣也可早些归权于陛下,退休养老,侍奉老母左右。”宇文护道。
“兄长正当壮年,乃是大周国柱石,还指望兄长带领我大周国傲视群雄,切不可说退休之话,往后朕定当勤勉,以不负兄长的教诲。”宇文邕诚道,接着就问道:“对了,兄长去而复返,不知所谓何事?”
“这次捉妖魔之事,老臣想请一些有道行的道士前来,毕竟我们的士兵是凡夫俗子,很难是那些妖魔的对手,只是看陛下平日对道士、僧人颇为不喜,所以就来问问陛下可还有更好的意见?”宇文护道,说完之时,眼睛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向元初所站的位置撇了一眼。
宇文邕见宇文护注意到元初所在方向,心里甚是不愿他在此处见到元初,可他也不能掩藏,若是那样被发现了,定会被宇文护起疑。就急忙回道:“一切以国家社稷为重,朕之喜好可以不计。”
“哈哈,陛下能如此想,老臣甚是欣慰,陛下如此深明大义,日后定能继承文皇帝的遗志,兴我大周。”宇文护笑道。同时眼睛又看向元初所在位置,一收笑容道:“里面是何人?”
宇文邕心中一叹,果然还是逃不出这老狐狸的眼睛,回道:“兄长见过,就是那日上擂台比武的小兄弟,那日赏赐,他想到藏书阁来看书,朕就允许了。”
“小兄弟,还不快来见过大冢载。”宇文邕对着元初所在之处说道。
这时,元初才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见过大冢宰。”元初礼道。
宇文护上下打量了一下元初,见元初衣着相貌普通,并无出彩之处,就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元初。”元初回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护问道。
“兄长,是这样的,昨天小兄弟在擂台上表现很不错,朕甚是喜欢,想要奖赏他,便问他有什么要求,元初小兄弟想到皇宫的藏书的地方看看。虽然皇宫内院一般不允许外人进来,但朕觉得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就同意了。”宇文邕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