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搜滩寻宝”（1 / 2）

他又吸了一口烟，这时忽然对我问道：“怎么样，现在能理解我在镇码头跟你说的那番话了吧？”

我好奇看了他一眼。“哪番话啊？”

他啧了一声：“你当时说，那船把式就是闷着良心在赚死人钱，完全不顾情面，我当时对你的回答是，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很多时候，人也是身不由己嘛。……所以这说白了，有时候的人哪，都是为生活所迫，慈悲心哪能经常当饭吃呢？”

听他说到这里，许久，我心里像是隐约明白了那么一点。

都说世道无常，也许，真就是这样的。

“那……后来呢？”我继续追问他。

他吐了一烟圈儿。

“后来嘛，廖把式好像是说，甜甜的母亲在三个月后，还是走了。那阵子，他说甜甜像是变了很多，年纪虽小，内心所装的东西可不少。再后来嘛，就跟她老爹走船了，而且还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所以这搅肉汤方面，很多时候，你我还真得跟她多学学。”

说到这里，他取过旁边来时带的包，然后在那包里倒腾了几下，顺手将那大罐药酒取了出来。

正纳闷儿着，却见他又从旁边取出了两个小碗。

“你这是准备干嘛呢？”

而他却回复：“还能干嘛，喝酒！”

“……喝酒？你怎么突然想到喝酒了呢？”

也不管我怎么质疑，他却已经倒上了两小碗。

“想喝就喝呗，那还能有什么理由吗？关键是，跟你小子突然聊到心坎儿里了。”

我笑了笑，回他：“你这酒，不是说只有想姑娘时才用来解愁的吗？这会儿喝了，不怕浪费？……还是说，今儿是看着这清风明月，突然也想像古时的诗人那样，举杯邀月，再作诗两首啊？”

他先是自饮了一口。

“我去你的作诗两首，你大表哥我又不像你，上过名牌儿大学，肚子里藏的尽是墨水儿。再说，这大晚上清风倒有那么几丝，只是这明月嘛，你哪只眼睛看见有了？”

我看着那碗里的酒，又看了看那罐子里泡着的五步蛇，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心说这酒真能喝吗？我稍稍闻了一下，只觉得那味儿很冲鼻子，但又的确有那么一种奇特的香。

喝酒我不是很在行，属于一粘就脸红的那种，以至于每每大学同学聚餐，我那脸就红得跟一害羞的大姑娘似的，没少被嘲笑。

这么微微抿了一口，我就感觉，嘴上立马跟抹了辣椒粉一样，这酒是真的烈。以至于，像大表哥这样特能喝酒的人，也得一点点儿品着喝。

这个时候，他又压低声对我说：“其实还有一件事儿，我还没告诉你，我保准你肯定没听过。”

我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啊？”

他有意压低了声儿：“我还听说，这甜甜哪，是被水鬼扯过脚的。”

我顿时一愣！“这是怎么一说法？”

他却继续讲：“这水鬼，应该知道吧！就是水里的替死鬼。我听他们村里人说，她有一次下到河里弄那水宝时，就被水鬼扯过，幸好那次船上的人多，她才没被那水鬼给拖下去。”

“……还有这事儿？”我不由地惊讶。

恰巧这个时候我发现，船头的甜甜似乎是见我们一直叽里咕噜正说得上头，这会儿，竟也轻脚轻手地靠了过来，并竖起耳朵朝我们这边儿听。

大表哥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像是正借着酒劲儿，仍继续跟我道：

“听说啊，那次很多人都看到了！扯着甜甜的那双手，你猜怎么着？竟然是两根绿色的骨头，那场景，哎我的妈，那才叫一个吓人呢！”

这个时候，我自然挺尴尬，却看见后方的甜甜听得脸色都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这么回事儿。

“那……那再后来呢？”我努力保持镇定，继续发问。

大表哥见我听得尽兴，一时间像开启了评书模式，继而又“呗儿”的嘬了一小口，表情更夸张，挥着手继续开讲：“那家伙，那给甜甜那小姑娘吓得，哎哟就差……”

“就差怎么着？”他话说到一半，却是被后面的甜甜给突然一口打断了。

我忍不住一笑，大表哥却是一脸的无措，干脆也跟着“嘿嘿”一笑。

“那……那什么，我们啊……我们是在讨论您当年的英雄事迹呢！啊……是吧小康同学？”说着，他对我眨巴眨巴眼睛。

我倒也挺识趣儿，迎合着点了点头。“啊是是……的确是您的英雄事迹！”

见我说完，大表哥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你们都讨论到哪里了啊？”甜甜似乎仍没打算放弃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