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大佬如云（1 / 2）

迎着那初升的朝阳，江渊踉跄地向外走去。

江渊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同样踉跄的身影，他们面色苍白，双目无光，好似游魂。

缓步到高高的门槛之前，江渊用尽全身气力一头撞入了光明之中。

久违的天光，刺得江渊睁不开眼睛。

此刻的他方才意识到光明与黑暗的距离，其实并没有那么遥远。

“不错，不错，李老头的手艺又好了许多，三十存十二，真是不错啊。”

顺着那尖锐的声音看去，江渊看到了一位身着绿色长袍的瘦高太监。

那人一双细长眼，面白无须，目光冰冷，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看得江渊很是难受。

至于那人身上的绿色袍子，好在故主江渊还认得这玩意，所以江渊看了一眼也就想了起来。

那绿袍美名曰青松云鹤袍，以绿色为基色，上绣云鹤青松，乃是大乾六品官袍。

宦官也是官，所以他们也能穿官袍，只是还是稍稍有些区别的。

《大乾律》规定，太监不可戴官帽，只能束发。

因为太监乃是官奴，而不是男人。

“拜见方公公……”

一看见方如海，江渊身旁的这几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弯腰行礼，那叫一个色恭礼至。

江渊见状也有样学样，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堂而皇之地受了众人一拜，那高处的方如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

这十二个小太监，他方如海是打心眼里看不上。

此刻这皇宫之内就是个龙潭虎穴，这几个小不点怕是活不过几天！

没有前途的太监，就连那卑微的蝼蚁都不如，他方如海又岂能不知。

但是即便如此，方如海还是向着众人弯腰一拜，见到这一幕，众人连忙回礼。

“净事房总管，方如海，在此预祝各位大人高升！”

“诸位还请放心，无论诸位走多远，这净事房永远是你们的扎根之处……”

“若是诸位以后飞黄腾达了，可莫要忘了净事房啊。”

听着这连恭维带威胁的语气，下方的众人只能强忍着疼痛，再次恭敬行礼。

穿过那狭长的甬道，看着头顶忽明忽暗的日光，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雾霾。

此去皇宫，旦夕祸福，谁又说得清呢？

这群身着泛黄布衣的小太监，走得很慢，此刻的他们倒像是一群赶赴刑场的囚徒。

其实，也大差不差啦，同样都是死。

眼瞅着就要走出净事房，江渊一众只听得背后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

“你！给我等一下！”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看去，正瞅见那迈着嚣张步伐的方如海缓缓走近。

这厮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直看得众人脊背发凉，两股战战。

方如海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敬畏的脸庞，最终停留在了江渊的面前。

江渊的心也猛地揪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方如海会如此针对自己。

但是看着他那戏谑的目光，江渊只能弯腰行礼。

“小人拜见方公公。”

看着江渊如此谦逊的作态，方如海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方总管对于江渊的印象可是太深了，他恨不得亲自给这小子操刀。

轻轻拍了拍江渊的脸颊，方如海伏在江渊的耳边小声说了句。

“滋味如何？”

听到这话，江渊的脸都快变绿了。

这方如海简直就是恶心人啊，杀人还要诛心！多残忍！

眼瞅着周围的目光都缓缓地看向自己，江渊只能深呼一口气，恭敬地回答道：

“回禀方公公，痛彻心扉……”

“痛就对了！你要记住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