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 开端(上)(2 / 2)
成德皇帝慢慢走到了垂拱殿门口,识相的禁军将殿门缓缓推开,明媚的阳光伴随着逐渐打开的门缝透进大殿之中,沐浴在成德帝的身上,一时间沧桑而又雄壮之感萦绕在皇帝的心中,久久难以散去。
身后众人抬起头来,见此情景,登时竟都有些失神。
……
“以往这个时节,我应该跟着父亲在踏青放鹞子(风筝吧!”
站在高高的山头,望着远方已经开始有些阴沉的天色,伴随着脸上轻抚过的微风,柴迁淡淡道。
邢悦眨了眨眼睛:“古人……你们放的是什么?什么鹞子?”
“鹞子……就是纸鸢。”柴迁看了一眼这个非得跟着自己出来的女子,“鹞子好像是从江南传上来的说法,不少人都是不晓得的,看来以后我得改改自己的说法了……”
“纸鸢啊……”邢悦点了点头,“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嗯?”柴迁一怔,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女子竟是个作诗的好手,“这是你写的?”
“算、算是吧!”邢悦自觉心虚,咳了一声,便偏过头去不看柴迁。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来个算是呢?”柴迁有些无奈地笑道,“正如……正如这眼前就要开始的大战,胜即是胜,败即是败,又哪里有文人所说的什么非胜非负的说法呢?”
“有时候也会有的吧!”邢悦摸了摸脸,“我曾听过勾栏说书的,有个远方大国,不知是何处的,唤作大清,其与大法为战,大破法军,却因为皇帝和臣子的怯懦而降了法军,撤军让权,这便是法人不胜而胜,清人不败而败了,所以说还是存在的……下雨了!”
不等柴迁回答,邢悦便蹦蹦跳地跑出了老远,好像是多少年未见过下雨似的。
柴迁伸手擦去了落在脸颊上的雨滴,朝着模糊可见的金军营帐望去,只见后者处结成连营,人声鼎沸,车马不绝,看着很是有些气势的。
“要来了!”
柴迁心中想着,那边邢悦却已经说出了口。
“雨要来了!快些走吧!”邢悦小跑回来,“你这病体刚好没多久,可别又淋了雨,到时候那个种蒙又得骂我了!”
“要来了……”
心中对之后即将展开的战争不免有些担心,对周军十分有可能重蹈前世覆辙的结果感到害怕的柴迁只能喃喃自语一句,便被看着有些没心没肺的邢悦拉到了战马边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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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咸阳城东楼》许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