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玉须血参(1 / 2)
听到了院子的响动,各屋的灯都亮了,众人都已来到院子里。
王勇毅见自己暴露反而大方承认,他面带笑容的看向房顶:“哪位朋友如此多事,坏了我的好事,留下个万,老王我日后也好报答!”
大家顺着他喊话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房顶上一个翩翩白衣少年郎坐在房脊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拎着青花酒壶,一手捏着花生米往嘴里送。
“我一向讨厌偷鸡摸狗鬼鬼祟祟的小老鼠,想知道我的名字你还不配!”
说完喝了一口酒,扔起一粒花生米潇洒的用嘴接住,美美的嚼了起来。
燕别离知道正是此人给自己示警,微笑着向对方点了点头,对方也是展颜一笑,那样子甚是俊美。
金胜昆怒道:“敢问阁下到底什么意思?”
王勇毅一抱拳不卑不亢道:“金大侠,本人一路行来有一事不明,还请金大侠指教!”
“说!”
“咱们此行到底是为何?一路上兄弟们死伤惨重难道真是为了那什么劳什子的玉瓶?还是玉瓶里另有乾坤?金大侠,玉须血参你不会不知道吧!”
金胜昆闻言神情大变:“什么玉须血参?王勇毅你到底什么意思?”
也不怪金胜昆惊讶,在场的听到玉须血参四个字的就没有一个不惊讶的,传说玉须血参乃是天材地宝级的灵物,普通人吃了延年益寿、补气养元,妇人吃了重返青春,再造容颜,武人吃了可以增补功力,更有传说此物一出能引来异兽狻猊,此物百年长成人形,再过百年通体变为血色,再过百年根须经营如玉才算成熟,三百年才能长成可见其珍贵,上次现世还是百余年前,一番血雨腥风后被当年号称神拳无敌的古华所得,古华得到宝贝后消失了近一年的时间,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原本六十多岁的老人变得须发如墨,面色温润,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般,武功更是突飞猛进的上了一个台阶跨入顶尖高手的行列,直到他一百三十多岁时才无疾而终,这对于平均年龄仅三十多岁的汉华帝国来说,绝对是人间奇迹,也正是因为有了眼前的实例,玉须血参的传说才那么诱人,被越来越多的人岁追捧。
此时王勇毅提到了这个名字,在场的的人被惊骇在当场,满脸的不可思议,王勇毅嘿嘿冷笑:“众兄弟若不信我,那么请问金大侠,请托的吕老爷到底是何须人士?他是不是梧州知府吕满贯?”
金胜昆略一犹豫,道:“没错,他就是吕大人,吕大人与我是多年好友,此事不找我还要去找谁,但是玉须血参一事就是道听途说了,那对玉瓶是吕大人爱妻所遗,并无其他,我曾仔细查验过的,无论如何你都起了贪念,监守自盗枉负我辈侠名,任你狡辩也无用。”
王勇毅疯狂的大笑一阵后,才说:“敢问金大侠,是侠义之名重要还是兄弟们的命重要?一路行来,多少兄弟身负重伤,甚至命丧黄泉,你可曾想过他们,我不过是想搞清楚,我们到底为了什么拼命,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贼人对我们穷追不舍!”话音未落,他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更加苍白。
一看他这个样子,几个和他交好的连声询问,金胜昆也才想起他也是受了重伤之人,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他并不是想偷东西,而是想看看到底有什么值得贼人惦记,况且燕别离在屋里也看了,王勇毅确实一直在翻找东西没有私藏任何物品,也许是自己真的错怪了他?自己刚才的语气可能真的太重了,在说话时语气上已经缓和了不少。
“无论如何咱们收了吕大人的银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说是没有玉须血参,就是真有咱们也得给人家送去不是,你这做法太不合规矩了!”
“哈哈哈,规矩大还是命大?有没有玉须血参也只有你金大侠心里清楚,事到如今,老王也没脸赖在这里了,银子退你,我告辞了,兄弟们你们好生保重,后会有期!”
王勇毅扔下一锭银子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大门。
金胜昆本想叫住他,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轻咳两声对众人道:“众位兄弟,我老金在此保证,咱们此行的货品中并没有玉须血参,血帆帮也不过是见财起意,老王听信传言闹到今日这样,我也不想追究,毕竟他与大家一路拼死卖命,这个人情我记下了,都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大家满肚子心事的回了房,可是因为这件事引起的连锁反应才刚刚开始,每个人都在心里暗自盘算,加上王勇毅一路来的收拢人心,到让人更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燕别离是肯定不会相信王勇毅的话,因为玉瓶就在他身上,里面有什么他清清楚楚,那就是一对用上好的一整块羊脂玉雕出的两个雌雄瓶,雕工精细不提,但是两个瓶子上的天然纹路居然一模一样就已价值连城,所以王勇毅的说法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他看向屋顶的白衣男子,纵身跃上了房。
白衣男子二十岁上下,朗目剑眉,面白如玉,唇红似火,笔挺的鼻梁仿佛经过精心雕琢,一身白衣如雪,连鞋子都是白的一尘不染,腰间一条湖蓝色腰带,上面挂着碧绿的荷包和一块圆形玉佩,脚边放着一坛酒,一个青花酒壶,一碟花生米和一把蓝色鲨鱼皮鞘白色剑穗的长剑,男子一见燕别离过来,起身笑嘻嘻的看着他。
燕别离抱拳道:“多谢尊驾相助,敢问尊驾高姓大名,也好让燕某铭记于心。”
男子笑的十分好看,他露出一口白牙:“恰逢其会而已,小生李观雨。”
燕别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仔细回忆才终于想起来父亲口中的一个人:“敢问兄台与观风小筑狂医李澜大侠如何称呼?”
“呵呵呵,燕哥客气了,世人都叫老头子疯医,他是家父!”李观雨笑个不停。
燕别离再次抱拳拱手:“久仰久仰!”
这还真不是燕别离客气,燕广生前与李澜有过交往,李澜医术高超、宅心仁术,可是后来听说因为试药把自己试的性情大变、喜怒无常、亦正亦邪了,对来看病的病人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冷淡麻木,因此便落下了一个疯医的名号,因其医术高超,又有一身家传绝学惊涛剑法独步武林,倒也无人敢惹,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位医生,况且还是医术高明的医生,李澜的观风小筑在江湖上名声赫赫,燕别离幼时就听父亲提起过李观雨的名字,可是后来父亲失踪,这件事也就没有了下文,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竟然能见到。
“李伯伯可还安好?”
“劳燕哥记挂,家父经常云游四海,我也摸不到他的踪迹,他定期会给青松和绿竹师兄布置活计,想来应该不错。”
“这可真是太巧了,我小时候就听过兄弟的名字,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相识,今天也算得偿所愿了。”
李观雨拎起酒坛道:“燕哥要不嫌弃,你我兄弟就在这里赏月饮酒如何!”
“好!”燕别离接过酒坛对着嘴就是一大口:“痛快!兄弟你怎么有心情在这里喝酒?”
“我本是要去盛京会友,今日路过此地见月色正好就来赏月,恰巧看见那人鬼鬼祟祟的有些可疑就提醒一下。”
“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我早就听见他们提起哥哥的名字,正愁没机会相认,这也算咱们的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