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山采药(2 / 2)
她再次强忍着身体,试图慢慢的往峭壁下走,准备原路返回。刚爬回到半山间,这时疼痛感越来越强,许是开始毒性发作了,实在撑不住了,整个人就这样从半上山跌落了下来,好在她命大,下面有一棵大树替她挡了一下,她用尽全力紧抓着树干,否则只怕小命不保。
慢慢的浑身软弱无力,她靠着自己仅有的意识,缓缓的欲从树上爬下去,奈何现在一点劲也使不上了,直接摔倒在地,而地面处于阴暗潮湿之地,所幸没有摔伤骨头。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黑。此时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加上又毒性发作,疼得厉害,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吗?颜溪这样想着,她不甘心,她勤奋刻苦只为有一天能与师父并肩作战、上阵杀敌的。若是死在战场上,她定是亳无遗憾,可如今却是这样的结局,未免太过凄惨。
外面的大雨下个不停,军医见颜溪久久未归,担心她出事。深知殿下旧伤未愈又不敢惊动他,只有将此事告诉胥霄将军,求他派人去寻找,这时恰巧被刚醒来的慕容奕煊听到,立即派人去寻找。
他听到外面电闪雷鸣、滂沱大雨,更加担心不已,根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才刚有一点好转,立马带上斗篷就领着一群士兵来到荒山野岭找人。
士兵们大声呐喊道:“严公子…”
“颜溪…”慕容奕煊不停的呐喊。
找了好久好久,慕容奕煊终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她,此时她已经浑身失透、冷得瑟瑟发抖,他急忙上前抱起她,唤道:“颜溪…”
若不是这棵大树替她挡了些风雨,估计她早就被淋死了。
慕容奕煊立马背起她,走了一段路。山路本就崎岖不平、现在到处又是漆黑一片。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终于可以进去避避雨。
他迅速寻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立即将颜溪放下,不停的唤着:“颜溪,你快醒醒!”
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腿上被毒蛇咬伤了,他心中一急,立马想到要为她吸出毒血,否则毒液渗入五脏六腑,恐怕连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正给她吸着毒血,颜溪这时似乎是有了一点意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师父此举,担心师父若吸到毒血会有危险,连忙阻止道:“师父不可以,这样你会有危险的。”
慕容奕煊才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求她平安,不顾她的反对,直到吸完了毒,才将她的腿放下。她看到师父已将她采的药带回来了,便指着一株草药,缓缓道:“我在军医的医书上看过,那株药可能百毒,师父可否帮我捣碎敷上。”
他立即按照她说的做,找了块略为干净的石头将药捣碎,再认真的替她敷上。她浑身虚弱不堪,连说话都不怎么提得上劲。但看着师父对她关怀备至,心中感动不已。
努力的睁着双眼,不让自己睡去。
“好冷…”颜溪双手紧抱着自己,不由地瑟瑟发抖,她衣衫早已湿透又怎么不冷。
外面下着大雨,柴火全都已被淋湿,无法烧火取暖。慕容奕煊取下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又用他的双手使劲握着她的双手不停的吹揉着给她取暖。
此时颜溪还是觉得好冷,冷得让人受不了。她又陷入晕晕沉沉中,这时慕容奕煊离她更近了一些,想要带给她一点温暖。她模糊的意识中感觉到师父身上的温度,仿佛此时只要自己抱着点什么,也能让自己暖和起来。
她立马抱紧了师父,紧紧的抱着,慕容奕煊感觉到她身上冷若冰霜,此刻他再也不顾那些男女之别,也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颜溪感觉到了他带来的温暖,不由的抱得更紧了,就这样他们紧抱着彼此,斜靠着墙面坐了一夜。
第二天,颜溪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才发现师父紧紧的抱着自己。慕容奕煊大概是太累了,仍是紧闭着双眼,颜溪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他好久,才轻轻推开他的手臂。
他一睁开双眼,就先看向颜溪的腿伤,关心起她的伤势,问道:“腿还疼吗?”
颜溪感觉比昨天好了许多,应道:“好多了。”
这时,慕容奕煊动了动手臂才发现昨晚一直抱着颜溪,时间久了酸软无力。
颜溪见状便明白了一切,昨晚她尚有一点意识,迷离之间似是自己紧抱着什么,不愿放手。竟害羞的立刻低下了头,低声道:“昨晚,我的确是太冷了,我决不是故意冒犯师父的。”
她以来都是说话做事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慕容奕煊很少看到她有小女儿家的羞涩,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事急从权不必在乎礼数。”
颜溪似是想明白了,这才爽朗起来,遂道:“师父说的对,没有什么能比救命重要。”
天已亮了,颜溪腿伤虽没有以前那么痛了,起路来还是十分吃力的。慕容奕煊准备扶着她走,但见她走起路来疼得厉害,于心不忍,迅速蹲下身子,说道:“上来吧!为师背你回去。”
“师父不可,你伤势还未痊愈,这样会牵扯着旧伤的。”颜溪急道。
他虽然有伤,但自信背起颜溪这个小身板的力气还是有的,道:“无妨,为师身强力壮的。”
颜溪才趴到师父身上,答应让他背着。
走时颜溪还不忘带上自己辛苦了一整天采的药。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胥霄带着众士兵才将他们找到。
“殿下,颜…公子。”胥霄唤道。
胥霄看到慕容奕煊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应该是牵扯到了旧伤,刚才许是强撑着自己,速道:“殿下,让我们来吧!”
慕容奕煊眼看要撑不住了,这才将颜溪交给了胥霄,自己则被两名士兵扶着回了军营。
回到军营后,军医要为颜溪检查伤势,她死活不愿脱去衣服检查,紧张道:“我只有腿上被毒蛇咬了,身上并未受伤。”
军医早就看出她不对劲,不只是伤到了腿,便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强忍着不发出叫声,但眉头却紧锁着,军医瞧得一清二楚,骂道:“还说没事,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军医执意让颜溪脱下衣服检查,好为她上药。她紧张的立马从位子上站起来,阻止道:“要不,你帮我开点治擦伤的药,我自己回房抹就行了。”
军医又道:“你伤在后背上,你自己怎么方便上药,还是我给上药吧!”
“由她去吧!”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慕容奕煊赶来了。瞧着颜溪有苦难言的模样,虽身上有伤在痛,脸上却不由的笑了起来。
军医见慕容奕煊发了话,才答应下来。
颜溪还是坚持自己上药,她除了脚上,手臂、背上都有明显的擦伤。却没有想到师父竟说要帮她上药,她瞬间更慌了,一想到师父昨晚紧抱着她的情景就更害羞了。
慕容奕煊看着她粉面含春的脸蛋,已猜到小姑娘的心思,忙说:“你不是也帮我上过药吗?是你说的上药不必害羞。”
颜溪没有答话,径直回自己营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