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宁安公主(1 / 2)
朝堂上
北燕使者因路途中水土不服,重病了一场。耽搁了来为皇上祝寿献礼的好时机,今日方才来到这里。
他明为祝寿,实为北燕皇帝求亲,这求的正是南煜第一美人孟语禾。
皇上及大臣们肯定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要知道他求娶的不是别人,而是南煜朝的福星,司天监曾预言她关系着南煜的国运。
皇上权衡利弊后虽不愿意答应北燕和亲的请求,却又不能直接拒绝,毕竟战事刚刚平息,他可不想再因此事又挑战一场恶战,虽然二皇子骁勇善战有把握打贏这场仗,但若是两次开战也必定会死伤无数,付出惨痛的代价。他思虑再三只得以容后再议为由暂缓此事。
北燕使者离开后,皇上和众大臣立马商议起了应对之策。
皇上急道:“众爱卿以为朕应当如何答覆北燕?”
“皇上,语禾小姐绝不可前去和亲。司天监曾预言她乃凤凰天命,是我朝的福星,关乎着我南煜的国运。”一个对卜卦之事深信不疑的文官上前说道。
“手下败将,还枉想娶我南煜贵女,不如直接拒绝,要打要杀全凭皇上一句话。”说话的人乃武将出身,身形魅梧,上阵杀敌不在话下,若论谋略差之千里。
“此番大战,我南煜虽贏了北燕,却也是死伤惨重,兵力受损。若再次迎战,仅仅对付北燕尚有胜算,只是你不要忘了北燕早有将公主送往靖周和亲的打算,若此时靖周同意,两国结盟之事一旦达成,联手挥军南下,我南煜将亳无胜算。”他的这番话说得句句在理,直接言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总之这个亲必须要和。
毕竟是丞相的千金,孟远祥在朝中又是群臣之首,皇上想听听他对此事的看法,道:“丞相以为此事应当如何?”
孟远祥乃一国之相,一直以来都是赤胆忠心、公而忘私,深得皇上信任,他拱手道:“皇上这个亲必须得和,但此人决不能是臣女语禾。”
众大臣大吃一惊,北燕使者可是带着画像有准备来的,指名道姓要语禾小姐和亲。难道丞相想偷梁换柱,随便找个贵族小姐顶替自家女儿,这怕是行不通,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孟远祥又说道:“语禾乃我朝福星,断然不能落入他国,小女钰晚天生丽质,与她姐姐容貌颇为相似,可以让她代替语禾前去北燕和亲。”
众大臣听后,都认为这是一个万全之策,毕竟画像本来就与真人是有区别的,这样一来即能留住福星,又能与北燕交好。众人都在赞誉孟远祥深明大义。
唯独箫沐腾听到要让钰晚去北燕和亲,整个人都慌了手脚,急忙站出来道:“父皇不可,晚儿不能前去和亲,儿臣与她青梅竹马,早已情投意合,她是儿臣此生唯一想娶的女人。”
“荒谬,你要娶的女人应当是知书达礼,才貌双全的女子。”皇上听后勃然大怒,倒也顾不得丞相的颜面,直接让箫沐腾打消这个念头。
皇上冷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退朝。”
大皇上长舒了一口气,他爱慕已久的女人终于不用去和亲了,平时她虽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但他坚信她只要人还在南煜,他就还有机会俘获她的芳心,他始终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父皇…”箫沐腾还有话说。
皇上甩袖而去,身边的太监紧跟其后。
得到消息的语禾先是惊慌失措,再知道父亲提意让妺妹代替她时,终于松了口气,父亲终究还是偏向她的。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五味杂陈,她与妹妹乃同胞双生,这些年一直在一起,她对这个妺妹也是疼爱有加,如今妹妹替她和亲,还是会有太多的不舍。可转眼一想,她若是走了,殿下会不会就此忘了妹妹,多看她一眼。想到这儿,刚才仅有的那点忧伤,消失殆尽,心中只有拦路者已除的快意。
钰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犹如晴天霹雳。平日里只知道父亲对她疾言厉色,对姐姐慈眉善目的,但吃穿用度上都是一视同仁,从未亏待过自己。她全当是姐姐更讨人喜欢而已,因此从未在意过。
如今父亲却要牺牲自己,去保全她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同是嫡亲骨肉,为何这般区别对待?想着想着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了,她哭得伤心欲绝,趴在床上站都站不起来。
箫沐腾打算去找她,却被皇上下令将他禁足在寝宫,派重兵把守着,一步也不准离开。
杜雯婧得知女儿要去和亲,纵有万般不舍,奈何大局已定,无法挽回。只能趁着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好好叙叙母女情。
“钰晚。”杜雯婧伤心的喊着。
“娘。”钰晚一见到母亲,想到异国他乡、生离死别,恐怕此生再不能相见,哭得更厉害了。
杜雯婧刚走到她身边,她就立即扑到母亲怀里,哭得肝肠寸断道:“娘,我不要和亲,你跟爹爹说说,我不想和亲,我不要离开你们,宁死也不要。”
“钰晚,我苦命的女儿。”杜雯婧看着女儿如此痛苦,这可是她拼了命才生下的女儿,顿时心如刀绞,母女俩抱头痛哭。
夫妻十几年,杜雯婧明白孟远祥的苦心,皆是为了大义。他能下此决定,亦是别无他法。并没有相劝之意,因为她知道以他固执的性子,劝了也并不管用。奈何她虽贵为一品镇国夫人,风光无限。却也只是一介女流,干涉不了朝堂之事,更护不住自己的女儿。只有一个劲的安慰劝导女儿认命,想来也是可笑至极。
钰晚不可置信的凝视着母亲,父亲虽然严厉,但一直以来母亲都是最疼她的,以前她只要一惹事,只要对母亲撒个娇,母亲定能护她,如今全变了,她眼含热泪问道:“娘,连你也认为该牺牲的人是我,对吗?”
“钰晚,是我们对不起你。”杜雯婧哭着说。
钰晚心灰意冷的盯着母亲,道:“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福星,就凭那么子虚乌有的卦相之说,就要牺牲掉我的人生吗?”
杜雯婧哭得梨花带雨,道:“钰晚,你听娘说,你和语禾都是娘的好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谁都会痛。占卜之术本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自是有一定道理的,不可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