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成功在望（1 / 2）

只有百分之34的成功率，祥子的心，不由咯咚一下。按照他的理解，5%的成功率才值得去尝试，才有机会成功的。低于5%其实已经等于不成功，无法成功。但他不清楚德福对这种概率如何看待，又将如何打算，就又起了询问的念头。他将视线从屏幕离开，环顾了一圈，想看着对方进行交谈。他做这个动作，完全是无意识地，也是几十年来与人交往过程中，养成的习惯性动作。

交谈时，视线对着谈话的另一方，并且时不时与之对视的习惯，其实是很难养成的。但养成之后，也很难戒掉。祥子能够养成这种习惯，还是在服役期间。

青少年时期，祥子一直都害怕与人对视。和别人交谈时，无论交谈对象是师长还是亲朋好友，都总是回避对方的视线。只是在服役时，被班长强迫了无数次，才形成了谈话时也用目光与交谈对象交流的习惯，以此增强自己的说服力。祥子每每想起养成这习惯的过程，依旧还记得起初被迫对视时，尴尬的感觉。但等到祥子在习惯这种做法之后，才发觉，这样交流，有着莫大的好处，不但能让对方加深印象，特别是盯着对方的眼睛时，一直盯到对方不自然地转移视线，祥子总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

但这时的祥子，视线移动到了柜子后才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德福的样子，他意识到，自己一直对这种情况不适应。一直在交谈，但一直却找不到交谈的人，仿佛在对空气说话，无法从对方的反映中获得满足，甚至无法通过对方的反应推测对方是否真诚。这种感觉让他一时间很不舒服。

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时刻，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机。他马上打消这种想法，稍微抬起头，开口道：“这个，这个……”。随后，他发现自己不清楚应该问什么问题，不知道应当从何处说起。

此前，德福关于问题的目的性，准确性的要求，给祥子留下及其深刻的印象。这几次交谈，每逢开口之前，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次同样如此。

于是他又回头去看了看屏幕，这时才注意到刚才的结论之前，还有一段文字，这一段文字同样在表格下端，使用的是与表格内的文字同样的字号，很小，但文字很清晰。内容是：本次实验根据张玉祥提供的建议，不引入三项可变要素，防护装置，甲型器械和张玉祥本人参与所产生的变量，不介入试验进程的前提下。在这些字体较小的文字后面，才是祥子先看到的那些较大的文字，包括经计算等内容。

祥子看完后，心中的疑问没有打消，但直觉告诉他，虽然不明白德福弄出这样的文字有什么意义，但自己的问题针对这个，是有针对性的提问，不会有错。为了尽快解除心中的疑惑，他快速的打了一下腹稿后，才开口问道：

“引入变量的成功率是多少？你做出判断的过程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我不是很懂。”

德福突然发出了哈哈的笑声，让祥子吃了一惊。随后，就听着德福继续说道：“很好，你的表现一次比一次强，很让我惊叹！我只是小小的开了个玩笑而已。这只是原始报告，不具有可行性。后续逐步引入变量和及时介入工作进程的最终报告，正在计算中，暂时没有完成，初步形成的结果让我很乐观。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让你分享一下我的快乐。”

祥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感到了一丝丝兴奋，也没有计较德福的恶趣味，赶紧问道：“好好好，多少？多少？成功率是多少？”

“引入全部变量后，第一轮的计算结果，我们能够得到9%以上的成功率，你开心吧？”

“欧耶！好啊，太好了！太好了！”祥子兴奋地喊着，同时握紧拳头，用力向上挥舞，连续挥舞了5、6次，在挥舞拳头的时候，又四处张望，想与德福击掌、拥抱来庆贺。但整个舱室内，只有他自己，形孤影单地对着空气。祥子的心，不由有些黯然!随着心情的消沉，自然就停止了欢呼和庆祝的动作。

祥子的心情变化，德福明显是没有感受到。等到祥子安静下来，仍然继续说道：“为了防止出现计算错误，我进行了三轮计算。第二轮计算，我把所有参数调至最低，仍然得到百分之81的成功率，现在进行的第三轮，我把每一节点的参数设定为随机开始，并且逐渐增减，这样能够得到一个更接近实际的成功率范围，但因此计算量也成指数增加，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去得到结果。你知道，我们现在能够使用的能量有限，无法加快计算的速度。在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内，你想了解哪一些情况，我都会详细解答。”稍停片刻，德福又补上一句，

“当然，为了完成现在最迫切的工作，你的询问要围绕目前的情况进行，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脱离困境之后，我们有太多的相处时间，多到有可能会让我们相互厌烦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