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艰难抉择（1 / 2）

张棉花满眼深情地看着亚灵，手颤抖地摸着亚灵的头，问：

“亚灵，你是咋想的？”

亚灵勉强地回复：

“俺也不知道？”

懂事的亚灵看着张棉花为了自己和宇凡整日饱经风霜，受尽了苦头，她的内心深处是心疼张棉花的，她很想去刘婶家给张棉花减轻负担，但又舍不得张棉花和宇凡，所以她的心里很矛盾。

这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太难，太残忍了！

外面的雨停了。

屋里一下子变得巨安静，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楚地听到，连呼吸的声音都使人毛骨悚然。

蓦然的寂静，让人感觉恐惧，让人感到窒息。

这时，刘木匠见谁都不愿意开口，他终于开口了，他说：

“要不这样，先去俺家住一阵子试试，不行再回来？”

刘婶连忙附和道：

“这样好！”

这次，张棉花做了一个在常人看来不能理解的决定，她没有征求亚灵，直接帮亚灵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递到刘婶的手里。

张棉花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亚灵一眼，她不敢流一滴眼泪，她怕自己会后悔，怕控制不住自己。

可以看出张棉花做出如此的决定也是很痛苦的。

当一个人面对抉择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潸然泪下的亚灵一直不舍地看着张棉花和宇凡。

宇凡痛哭流涕地抱着亚灵，嘴里还念叨着：

“俺姐，你别走，你走了俺咋办呀？你走了俺咋活呀？”

宇凡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搞得整个筒子楼都能听见，不知道还以为亚灵真的要走了。

刘婶怕宇凡的哭声招来筒子楼里的人，她立刻上去拉着亚灵的手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出门。

反应过来的宇凡就迅速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亚灵不让她走。

见状的刘木匠用力地扒拉着宇凡的双手。

小小的宇凡哪是刘木匠的对手，他发现自己的力气远没有刘木匠大的时候，便开始了对刘木匠一顿拳打脚踢，拳打脚踢后又朝刘木匠吐吐沫，吐完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就这样，宇凡打得刘木匠哎呦叫了两声，吐了刘木匠一身的唾沫星子。

气得刘木匠骂骂咧咧道：

“你个羊驼王八羔子，是俺儿子老子早揍死你了。”

刘木匠还是有分寸的，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对宇凡动粗。

刘婶已经牵着亚灵离开了，亚灵回头看了一样张棉花，张棉花没有看亚灵，她不敢。

回去的路上，刘木匠一边趔趔趄趄地走着，一边骂道：

“老子说不要来，你非要老子来，挨了一顿揍不说，还带着一身的臭唾沫星子回家，真晦气！”

刘婶没有理睬刘木匠的抱怨，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亚灵身上，此时，她更在意的是牵着亚灵回家。

亚灵有些不习惯眼前这个骂骂咧咧的父亲。

回到家的时候，刘九男正在看电视，刘木匠看到了，他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脚，嘴里还骂道：

“你个饭桶，只知道看电视，老子供你读书容易嘛？”

稀里糊涂挨一脚的刘九男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怕被父亲继续揍不敢顶撞父亲。

看到刘木匠踢儿子，刘婶说：

“有气往儿子身上撒算咋回事嘛？”

刘木匠没有说什么，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又抽起了烟。

刘九男看到了母亲牵着刘亚灵，刚又被父亲踢了一脚，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婶牵着亚灵走到刘九男的面前，微笑地说：

“儿子啊，这是你姐，以后和俺们一起生活，快叫声姐。”

刘九男还在为刚才的一脚郁闷着，他果断地回复道：

“俺不叫，俺姐已经嫁人了！”

刘木匠又上去给了刘九男一脚，这一脚刘婶没有阻止。

很明显，刘木匠将对宇凡的怨气全都撒在刘九男身上了。

这一次，刘九男实在忍不住了，抱怨道：

“咋又踢俺？俺又不是驴，老踢俺干啥？”

刘木匠一手捏着烟一手指着儿子说：

“老子踢的就是你。”

刘婶上前劝道：

“都别说了，不早了，洗洗睡吧！”

那一晚，刘九男平白无故糊里糊涂地挨了父亲两脚。

那一夜，是刘婶这么多年来睡得最舒坦诚心的一夜了。

那一夜，灯熄灭后，亚灵躺在床上偷偷地哭了好久。

刘婶牵着亚灵离开后，张棉花终于绷不住了，她不禁泪如雨下。

那一夜，她彻夜难眠。

那一夜，整个筒子楼格外的寂静。

第二天清晨，晨曦照在亚灵清瘦的脸上，照在她那有着泪痕的脸上。

刘婶帮亚灵梳头发，整理衣服，还给亚灵煮了个鸡蛋。她做这些，只是想弥补之前对女儿的愧疚。

刘婶在外人看来是个抛弃女儿狠毒的女人，其实她是带着愧疚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