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灰灰（2 / 2）

傻大爹点头回：

“好，好，好，取名字好。”

“那俺们给它取啥名字好呢？”若汐继续问。

傻大爹微笑地回答道：

“和俺一样，叫傻小狗咋样？”

若汐瞥了眼傻大爹，说：

“有傻大爹一个就够了，不能再多一个傻小狗了。”

傻大爹露出了标志性的傻笑，挠了挠后脑勺，满脸疑问地看着若汐说：

“那俺就不知道叫啥好了？”

“俺们在河边捡到它的，叫它小河咋样？在芦苇里发现它的，叫它芦苇咋样？它长着一身灰色的毛发，叫它小灰灰咋样？它长得毛绒绒的，叫它毛毛咋样······”

无论若汐说什么，傻大爹都微笑地频频点头，有说有笑的两人仿佛是在给一群狗取名字似的。

回到家后，从未杀过鱼的两人看着无所下手的鱼，又看了看对方，两人像石像一样，愣了好一阵子。

以前在刘家村赶集的时候，看过钱哑巴杀鱼的若汐仅凭着些许的记忆指挥着傻大爹：

“傻大爹，俺记得钱哑巴是先刮鱼鳞再破肚，破肚后将肚子里的内脏去掉。”

于是，傻大爹拿来一把刀，首先开始刮鱼鳞。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鱼总是不听使唤似的不停地从傻大爹的手里挣脱掉，跳得很远。

就这样在过道里，几条鱼都不停地从第一次杀鱼的傻大爹手里挣脱掉，不停地跳很远，一直从过道的东头跳到西头，又从西头跳到东头，鱼还没杀好，搞得全过道里的人都知道若汐和傻大爹今晚吃鱼了。

徐夫人看到后，平易近人地说：

“若汐今晚吃鱼啊，真不错，鱼有很高的营养价值，你要多吃点哦！”

若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微笑着。

晚清看到杀鱼的傻大爹，捂着嘴偷偷地笑，眼神里充满了宠爱，柔和。

姚晶看到了若汐和傻大爹后，带着不屑的神情轻蔑地说：

“哎呦，不就吃个鱼嘛，有必有搞得全过道都知道吗？谁家还没吃过鱼，土鳖。”

看到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看法是不同的，不同的人反应也是不同的，其实，世界是相同的，只是人不同罢了。

听到姚晶的话，若汐有点不自在，双手握着，低着头，傻大爹倒是很淡定，他继续冷静专注地杀着手里的鱼，如同外面的世界和他毫无关系。

过五关斩六将，最终两人终于心满意足地吃上了鱼。

若汐边吃边说：

“傻大爹，这鱼啥还有鱼鳞呐？”

傻大爹傻笑地自言自语道：

“俺刮了很久很干净了，咋还有鱼鳞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继续吃着鱼。

傻大爹用筷子挑着鱼肚子上刺少的鱼肉，夹到若汐的碗里，犹如当初在刘家村的时候，奶奶夹给若汐的一样。

就在这时，闻到饭香味的小灰灰摇着尾巴，围着若汐和傻大爹团团叫。

若汐去找了个盘子，傻大爹在盘子里盛了点饭，然后在米饭上浇了点鱼汤，搅拌搅拌，放在了地上。

小灰灰如秋风扫落叶似的，没多久就将盘子里的饭清空了，它应该是饿了好几天了。

吃好饭的小灰灰一会儿跑到若汐的脚边蹭一蹭，一会儿又跑到傻大爹的脚边蹭一蹭，比刚回来的时候活跃多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的灵气。

两人宁愿从牙缝里挤出点吃的，也要养着小灰灰，这在当时是很多人不能够理解的。

也许对两人而言，小灰灰给两人带来的快乐、喜悦，一点粮食根本不值一提。

小灰灰身上很脏，还有污泥，吃完饭的若汐和傻大爹帮小灰灰洗了澡。

在给小灰灰洗澡的时候，若汐和傻大爹发现小灰灰身上有许多的跳蚤，于是两人就一层层地扒开小灰灰的毛发，一边找跳蚤一边用镊子镊出跳蚤。

两人蹲在昏暗的灯光下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将小灰灰身上的跳蚤清理得差不多，自始至终，小灰灰都很乖很配合。

洗完澡的小灰灰舒服多了，一会儿跳到若汐的怀里撒娇，蹭蹭若汐的脸，一会儿又跳到傻大爹的怀里撒娇，蹭蹭傻大爹的脸，活泼多了，跟刚捡回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两人一会儿叫狗小河，一会儿叫狗芦苇，一会儿叫狗小灰灰，一会儿叫狗毛毛，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有一群狗呢。

那晚的屋里，显得格外的热闹，若汐和傻大爹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整个筒子楼都可以听到他们的欢笑声、嬉闹声。

夜晚，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整个筒子楼，透过窗户照在若汐和傻大爹的脸上，照在小灰灰的身上，使他们的笑容更加灿烂动人了。

整个筒子楼，因为他们的灿烂而更加灿烂，因为他们的欢乐而充满了生机。

快乐和喜悦是会相互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