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合(1 / 2)
陆绛青在梦世界醒来后,看着无人的房间她一点也不意外,确认完通行证的信息后,她带着这两天难得的好心情直接前往天台。
看到半开的铁门,她轻轻叹了口气,一进门就看到宁雨晴孤零零的背影。
从昨天就是这样,宁雨晴一进入梦世界,就先到天台查看那个“卵”的状态。
可能是多少带点愧疚吧,陆绛青也不好劝她。
陆绛青一边靠近,一边向宁雨晴问道:“那个‘卵’怎么样了?”
她其实既不好奇也不担心,只是找一个话题,让气氛没那么尴尬。
反正今天周平没来找她,那就是还没清除完毕,“卵”的状态不用说她也能猜到。
宁雨晴转过身,月色照耀下她精致的脸庞似乎在发光,如神庙的雕像般隐隐带着神性,但是仔细一看,她的神情却又像是在自我怀疑,不敢相信某件事,如此便将那种距离感冲散,重新变回人。
她带着犹豫开口:“那个,那个‘卵’好像消失了!”
“不就是消失了……”陆绛青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意识到问题了。
“什么!?”她几步冲上前,站在天台的边缘往那个方向望去。
那条步行街里的红光确实消失了!
什↑么↓!
等陆绛青意识到的时候,她的拳头已经捏得死死的了。
“那个家伙……”
有些话她不好当着宁雨晴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咬牙道。
吃完饭漱口时手机上还没消息,除非周平正好是宁雨晴上楼时那几分钟出来的,否则他死定了!
这次必须往脸上打!
宁雨晴感知到了气氛不对,她小心地问道:“所以周平是安全出来了吧?”
陆绛青深吸一口气:“嗯……现在应该是活蹦乱跳的,但之后不保证。”
而正被惦记着的周平,此刻刚从李康家出来,于夜色中漫步。
他的心情难得差极了,脑海中正不断重复李康最后那段话前后的反应。
这是一个陷阱,非常恶劣的那种,不是单纯为了杀伤,更多是为了恶心人。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李康回想到那段记忆时,就会触发某种记忆炸弹。
最简单的道理,如果是觉得死人更能保守秘密,为什么又要进行心理暗示,让他先忘记。
无非就是先把装着真相的盒子摆在你面前,然后再当着你的面引爆。如果是纯良者,还会被迫背上心理负担。
这就是纯粹的畜生行径!
不用考虑,所有相关者应该都被进行了这种处理,假如找不到正好的解决方法,靠问讯找线索只能放弃。
他目前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再找到一个相关人士,而且要关系更加密切,完全隐藏自身,靠跟踪一路找到他们老巢。
可惜也只能想想,这次整体来说还是撞大运了,从李成学的“卵”开始,再到唯一一个露出正脸的人被他正好碰到。
并且还要关系再密切,那要就是成功闯过,要就是失败成卵,李成学的例子很难复现,成功者也更难留下踪迹。
“真是该死!”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况更得去找郑臻星了,依靠警方的科技,从商场往下延伸,或许能找到关键线索。
周平的心情因此变得更差。
夜色漫长,他一路步行向陆绛青家的方向。
陆绛青还是讲道理的,就算还没消气,现在他带回了正经的重要情报,应该也不会再怎么样,重要的是抓出那伙人。
至于步行,只是因为去早了也没用,而且漫步欣赏夜景也能让他心情变好一些。
周平最后是在天即将蒙蒙亮的时候,到达了别墅区的门口。
这里他以前来的次数还挺多,就算闭着眼也能找到路,也包括某些安保漏洞,能让他没有钥匙也能进去。
当然漏洞也是相对来说的,比如说潜入者是他,比如能不被陆绛青发现后把头都打掉。
周平轻车熟路地从三楼的天窗潜入,脱了鞋一路直达一楼的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罐装茶,最后躺倒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
比起陆绛青喜欢坐在长沙发看门外的花朵,他还是更喜欢从窗户观察天空。
因为是夏天,天空已被染白。
时间还早,要到早上六点才能从梦世界里出来。
周平喝了口茶,准备小憩一会,全然不知他即将要面对的真实情况。
毕竟他怎么知道,陆绛青邀请宁雨晴到她家来了,又怎么想得到,她们俩今天还就刚好睡在客厅。
现在时间是5:22,距离六点还有48分钟。
二十分钟后,他睡得很香甜,毕竟一夜未眠,而且身处的环境也不会让他感到不安。
时间就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流逝,当时针快要指到6时,客厅里的长沙发上突然出现了另外两道身影。
宁雨晴还在侧着头安稳地睡着,双臂交叉着放在胸前,只被毯子盖住大腿的双腿无意识地向前伸直,展现出小腿的白皙与笔直。
睡相非常安稳,是绝对不会打扰到人的类型。
几十厘米外陆绛青的睡相就稍微差一点了,她睡着之后,一只手还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则肆无忌惮向旁边摊开,压在给宁雨晴盖上的毯子上。
她也是侧着头,但嘴唇嘴张,有微弱的气流从里面呼出,神情意外地严肃、冷酷。
双腿则是蜷缩着,仿佛是有机会就想收到沙发上,然后再展开。
若是只论好看与否,她的睡相还是能论上一论。
两人的距离再拉近一些,正常的睡眠下,宁雨晴说不定会成为陆绛青的抱枕——如果让周平看到这一幕来评价的话。
一幕能让某种白色水生生物极其兴奋的场景。
时间又过了一会,陆绛青第一个醒来,她是习惯早起的人。
陆绛青轻轻把手收回来,她不想吵醒宁雨晴,便不急着起身,而是仰着头望向天花板。
昨天真是懈怠了,怎么真的睡在这里……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但不止是因为这件事,经过梦世界的一晚,对于周平她也冷静了许多,决定把怒气保留到再相遇的那一霎。
问题是只要一回想起,怒气之下更深层的郁闷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窗外突然响起几声鸟鸣,随后像是对话一样不时响起,这是她平日早晨最熟悉的声音,现在一听仿佛在催促她起“床”。
她扫了眼宁雨晴的睡脸,细长的眉毛随着呼吸在轻颤,尽管安稳到不想打扰,但一直躺在这也不是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