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年宗主(1 / 2)
夏侯哲的葬礼办的简单而复杂。
简单是因为,堂堂的夏侯氏,唐国望族,下葬时不仅没有任何陪葬品,墓中甚至连铁器也不曾有半两,复杂是因为,出殡这天,洛阳数十万百姓自发相送。
大丧过,该来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
寒月初三,冷,午时。
一代大儒洪如流在阁楼抱着手,喝着茶,饶有兴味的看着楼下,作为夏侯怀安朝中唯一的知己,今天见证这历史性的时刻,怎么能少了他这位大贤呢?
他一旁的小童问:“师傅,什么事看的这么津津有味啊?”
洪如流一边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一边说:“今天,夏侯氏要选一个人做宗主。”
小童抓抓脑袋:“师傅,做宗主有好处吗?”
洪如流说:“宗主,就是一个家族的掌舵人,也是这个家族的首领,好处多得数不清,烦恼也一样。”
小童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练字了。
洪如流也不管小童是否在听,自顾自说:“
你看,今天日子特殊,楼下,夏侯家族的男人都到齐了,夏侯怀安生有五子,长子夏侯成早年战死,其养子夏侯明冷冷的坐在远处一言不发。
二子夏侯刚生有夏侯云、夏侯建、夏侯胜三兄弟,这三兄弟看起来十分腼腆敦厚,性格像他们的父亲;他们兄弟一个礼部一个在兵部,最小的夏侯胜刚到人的腰高,也学两个哥哥端端正正的站着。
三子夏侯利随夏侯成战死,其子有二,长子夏侯天顽劣不堪,被从族谱除去了名字,现今是死是活都不知所踪,次子,就是蹲在地上一脸不耐的那个,叫做夏侯杰,不爱读书爱摔跤。
四子夏侯仁,花花公子一个,长子夏侯建患有足疾,坐在轮椅上,次子夏侯康最为可怜,因夏侯仁一次喝醉酒,竟打翻了蜡烛,烛火倒在了婴儿床中,夏侯康还未满月容貌就毁了,他从小带着面具示人。
五子夏侯文不做官,不从军,经商倒是一把好手,夏侯商的财富能抵得上唐国三年赋税;夏侯文生有三子,除了夏侯德看上去有几分夏侯家的风骨外,剩下两个儿子都是酒色之徒。
小童听的打哈欠:“庭院中还有一人你没有说?”
洪如流左看右看,然后发出一声:“啧……这人是谁,夏侯家还有这样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的青年。”
小童神气道:“先生这就不知道了吧,我知道,我还特意去打听了,这位公子是夏侯哲的独子夏侯百川。”
洪如流发出一声惊叹:“夏侯哲的儿子,难怪……这倒是稀奇……嗯……估计就是他了。”
小童无趣道:“先生,你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还有我们今天来夏侯府干嘛啊,您昨天还说放我两天假的。”
洪如流说:“小懒汉,你的假期再往后延两天吧,你以为我爱来夏侯府?要不是夏侯怀安邀请我来做个见证人,我才不来,宅在家看书多好。”
不多时,管家叶存贤走到庭院当中,对百川行了一礼,道:“公子,怀安大人请您单独去祠堂。”
众人惊讶的看着夏侯百川。
夏侯百川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叶存贤来到祠堂。
祠堂内,夏侯怀安拄着拐杖背对着夏侯百川。
叶存贤说:“大人,小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