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连夜破境（2 / 2）

老人冷哼一声，自己却翘起二郎腿，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二指有节奏轻敲，哼着一首古老曲子。

“师傅，你都送给他两把剑了，还是仙剑品质，天下都没有几把，你咋对自个徒弟就这么厚彼薄此嘞。”少女一手托腮，拨弄着桌上灯盏中微弱灯芯。

“是一把剑。”老人闭上眼，摇头晃脑，又换了首曲子。

“一把剑？”少女不解，头一次正襟危坐，老人却不再言语。

少女试探性问道：“师傅，要是有一天我比那个许莫剑术剑道更厉害，我能不能找他拿回那两把剑？”

老人不屑道：“要是那把剑瞧得上你，我没意见。”

少女哀怨不已，气馁道：“那你真不给你徒弟找一把好剑？”

老人道：“要是有一天我觉得你有资格了，我那把染霜给你。”

少女一个蹦跳起身，欣喜万分，上身趴在桌上，凑近了惊奇道：“真的？”

老人眯眼，神游万里，不做言语。

少女拍着胸脯自信笑道：“我就当你提前答应了，反正我将来肯定会超过你。”

静坐已久的老人微微一笑，有欣慰，更有期待。

未来剑道，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扛起。

少女起身回屋，刚跨出门槛，还是没忍住回头吐槽，“师傅，你那把剑看起来确实很好，就是名字不咋样，染霜，咋取的？”

老人睁开眼，语气微怒喊出少女的名字，“江云怡。”

少女双手举过头顶示弱，嘴里道歉不停，“好好好，是我没品位行吧，不跟你说了，我回去练剑了。”

老人面无表情，认真思考。

染霜，不好听吗？

一剑霜寒十四州。

听上去不是很霸气么。

清晨，万里云海，遮天蔽日，偶有一缕淡金色阳光从云层缝隙间坠落，轻飘飘洒落大地。

许莫早早收拾了行礼，却不想还是被梁青几人在屋外逮个正着。

他只带了几本术法典籍，几件换洗衣物，不少宝物和剩余两千多灵铢，都收入那枚戒指中，所以看上去身无外物，一身轻松。

梁青正守在屋外，有些生气，见许莫开门出来，气愤道：“姓许的，还想瞒着我们偷偷跑路？还是不是兄弟！”

许莫并无歉意，只是由衷高兴。

“什么时候回来。”梁青问道。

许莫摇摇头，他也不确定。

“一年左右吧，最多一年半。说不准。”

梁青叹了口气，气笑道：“不管多久，别不回来了。”

许莫无奈一笑，“怎么可能不回来。”

“周距昭呢？”许莫忽然记起，他并不在几人中。

梁青摇头，“没见他在屋里。”

许莫最后看了眼朝夕相处几个月的朋友们，呼出一口气，不舍道：“走了。”

几个人点点头，纷纷走近身和许莫拥抱告别。

他心里有些担忧，总觉得周距昭肯定有什么事没和他们说过。

走到山门前，许莫有些感慨，转过身仰视眼前高耸入云的三山宗山脉，却看见了师姐和吴乾。

吴乾满脸都是不情愿两个字，一拖一拖跟在文君身后。

许莫作揖道：“师姐。”

文君点头，微笑道：“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告诉你一声，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自己解决不了，或者不想做，不论时间地点，直接喊吴乾的名字即可，他一定会出现，你有什么是尽管使唤他。”

许莫听完一脸震惊，他当然不可能随意使唤师兄，那可是师兄，又不是仆人。

吴乾虽不情愿，还是尽量笑道：“不用纠结，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师兄，不要觉得难为情不方便什么的，我很闲的。”

说完，小心翼翼观察文君脸色，见她并无生气，才放下心来。

话都这样说了，许莫只好假意答应。

文君点头，跟吴乾一步跨出就消失不见。

许莫虽然很期待山下游历，难免有些惆怅，自亡国之后不得已流落十年，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主动出远门。

他召唤出那只巨大白鹤，一手抚摸着白鹤脑袋，正要骑鹤而行，忽然又被人急匆匆大声何止，他转过身，竟然是周距昭？

周距昭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袱，怀里鼓鼓囊囊，袖子里装满了法宝外物，正向许莫拼了命赶来。

“你这是？”许莫疑惑不解，若是道别也没必要带着这么多……礼物？

周距昭停下身，抖了抖背上包袱，嘿嘿笑道：“这都看不出来，怕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这不就来陪你了？”

许莫震惊不已，瞪眼：“你这…教习先生们知道？”

周距昭皱眉道：“当然了，听说你今天就要走，我可是昨晚上连夜破的境呢！觉都没睡。”

他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许莫一脸不可思议，连夜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