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杯弓蛇影（1 / 2）
“啪！”
“嗒！”
“子午、荷?”鱿将[冰箱]的上下门依次关闭，又轻指了一下莲，“莲。”
“如果继续接触下去，你将与他们混为一谈，不分彼此。”这时鱿又看了向莲肩膀的两侧的虚空，像是看见了什么，“就像是给你的身体再装上了二个脑袋。”
“那时候你还是你么?”
“莲?”
莲不敢去看自己的肩膀，不敢去想象，内心已然崩溃，蹲在地上哭泣起来：“那你们又将我骗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毁了我?”
鲤想去安慰莲，可走到跟前又不知该说什么。莲有着s级的优秀基因，看起来还有远大的理想与抱负，自己一个d级的垃圾，又怎么能理解她心底的痛苦与挣扎呢?
“莲！别听他胡说！他对脑科学的了解也不过皮毛！”黑影在[梦椅]上想要站起来做些什么，又被[梦椅]上的机械臂轻柔地拉了回去，只能迫切地狂吼道，“这台机器绝对没有问题！这颗头的秘密会被你解开的！继续做下去！你将成为星际翻译学里第一个发现d星人秘密的人，你的名载史册，成为最伟大的星际翻译学家！这将是两个文明第一次真正的接触！”
“哼！别再蛊惑他人了！鲫！”
“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人样吗?你敢撕下你身上的黑绷带让人看看你真正的样子吗?你想让她变成你这个样子吗?”鱿继续砸着桌子骂道。
鲤与莲统统都看向[梦椅]上的黑影，黑影身上缠绕的黑绷把脸蒙了个严实，连眼睛也没露出，不得不令人生出好奇，鲤与莲也早就注意到了，不过都没来得及问。
“鲫?你就是二师伯?师父不是说你和人跑去找旧民的时候死掉了吗?”鲤惊讶地看着黑影，听师父提起过他，说他十年前已经死了。
鲫没有理会鲤，他听师弟鱿说过，这只是个基因d级的傻子。直接对莲解释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有着其他的缘故，但与这个d星人的脑袋无关。你是安全的，莲你一定要相信！这个脑袋一定是d星人的！也一定是可以被解析的！我保证！而且，我们t星真的很需要它被解析出来！有了它我们t星才能……”
“你能保证什么。”鱿对莲道，“莲，你知不知道，这里所进行的一切，其实都是违法的?”
“你现在身边的这几个人其实都算是犯过法的罪犯！”
莲瞪大了眼看了看鲫，又看了看鱿，最后又看向鲤。鲤看见莲望来的目光，逃避般地低下头去，似乎是默认鱿说的是真的。
鱿继续给莲解释道：“[脑科学研究所]是名列第一批[t文明非物质文明遗产]的研究所。[非物质文明遗产]这一名字你也应该知道，它意味着[脑科学]是作为t文明的历史的遗物。他在当下的，是不受t星支持发展的。”
“而能名列其中‘第一批’的遗产，其实还有着另一面。他们其实都是对社会危害极大的学科，是过往为t文明带来过灾难的危险学科。这才是[脑科学]的本来面目！”
鱿扶了扶眼镜盯着莲，莲被吓得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鱿继续道：“法规明文规定：‘未经允许[脑科学研究所]不得制造与使用与脑科学相关的仪器设备。’这意味着这里的设备都是违禁物品。”鱿指着[梦椅]与[冰箱]。
“同时，‘[脑科学研究所]被禁止以任何形式进行与生物有关的研究实验。’这意味着我们让你潜入那个大脑中读取它记忆的实验也是违法的。”
“还有对你个人来说比较的一点。‘[脑科学]学科不允许被主动传播，不允许其进入主流视野。’这意味着……就算你最终成功地翻译出了那脑袋中的星际文字，也是不可能发表传播，实现你的人生理想的。”
“不能发表传播，对于你们星际翻译学者来说，这还有意义吗?”
鱿对着莲摇摇头，最后温和地对莲道：“我建议你离开这里，不要淌这里的浑水。我会帮助你，让你重新回到[星际翻译所]。”
地下室里沉默无比，大家都看着莲。莲本来蹲在地上，不一会儿又坐在了地上。鱿方才提及的法规莲在昨天是有隐约听人说过的。莲将鱿的这段话消化了许久，眼中一片灰暗，但未有作出回复。
“其实你还可以……只在上面的图书馆里工作。不来这里，不进行什么实验，这样其实是不犯法的……”鲤怯怯地说道。他方才也有听到，莲在[星际翻译所]的师父其实对莲是不太好的。
鱿对鲤的提议既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否定。
莲将目光投向[梦椅]上的黑暗，想听那黑影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话。
看见了莲望向这里，黑影似乎发出了笑声：“我相信你会作出有意义的选择，加不加入这个实验，一切都由你的自愿。”
鱿拿起[茶缸]，走到黑暗深处，接着有水流声传来。鱿接了一杯凉水，递到莲的面前。
莲接过[茶缸]，双手捧着，对鱿说：“我需要时间考虑。”
“可以。但我是建议你离开的。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有好下场。”鱿道。
莲看向[茶缸]，[茶缸]里的水开始是平静的，不一会儿，竟有热气腾上来。
莲抿了一口，水的温度正合她的心意，这令她惊讶不已，于是问道：“这[茶缸]是带电的吗?竟还可以自己加热。”按照t星的常识，将这样的功能集合在一个小的茶杯上是对资源的浪费，自带加热虽然不是什么难技术，但市面上却很少见，应该是奢侈品。
“它是[梦椅]的总控制器。它是核能的。”鱿平淡道。
这[茶缸]是核……能的！
莲猛地想起自己刚刚非要让鲤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是为了躲避外面那个三十米大的核弹才来这儿的，不过到这里意外地见到老板，于是顺便谈了不少她过分关心的事……
可这个用来喝水小[茶缸]，它是核能的！
莲瞪大了眼睛，惊恐夺眶而出，握着[茶缸]的手不住地颤抖，但又怕炸不敢马上扔掉，最终伸直了手臂，轻轻地将[茶缸]放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手一离开[茶缸]，莲宛若惊弓之鸟，立刻拔腿就跑！
“哎?”鲤一时间也愣了一下，与师父师伯说了声后拿着摄像头追了出去。
“老四哎，你就这么爱和我作对吗?”鲫靠在[梦椅]上，长长叹息，“她可是个s级。”
鱿捡起地上腾着热气的[茶缸]放回到桌子上：“就是因为她的s级的，我才非要让她走，我们研究所的状况配不上她的才华。还有你这东西究竟是哪里来的?”
鲫：“到时间了你自会知道。”
鱿摸着冰箱：“他的制作者一定是个极厉害的脑科学家，你真的找到旧民?他们的[脑科学]还存在着，发展着?”
“这东西与旧民无关。”鲫摇摇头，“等到了时间，你会知道的。”
……
鲤追着莲，怕极了莲，怕莲跑出去报警。要是自己现在被捉去太空拧螺丝，那是极其不好的结果。结果在地下室去地面的通道中间段见到了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