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北和议(2 / 2)
孟植此时既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得意,说话先有些气不足,道:“形势危急,那我就斗胆先代为指挥了。”孟植深吸口气,正色,厉声道:“不过,军令如山,军法无情,我虽是代理指挥,但有违抗军令者,立斩不赦!”
孟植与陈济攸谋定,令将士饱食待命。
韩牧调军攻城,不利;派文清整日挑战,孟植皆不应。
日暮时分,南军有些倦怠,孟植亲率军出城接战。
韩牧笑道:“所谓暮气堕,此时应战,倒还懂些兵法,只可惜黄毛小儿,只会照本宣科而已,我方士兵轮流休息,只为久战。”
随即一挥旗,阚林率部侧面进攻孟植,孟植见状,将阵型拉到城门,大喝:“众将士,奋力杀敌!”,孟植身先士卒,士气大阵。双方激战于城门下。
此时陈济攸见状,令田武、宇文封自东门出。韩牧看得明白,道:“想不到敌将竟识得此阵,正面牵制,欲绕我阵后夹击,然而亦不过雕虫小技。”随即挥旗,张云率部阻击田武、宇文封部。
张云勇武,战住二将。
韩牧随即令后军增援,猛攻北军。
陈济攸见敌势动,微微一笑,示意赵无忌出战。
无忌自西门出,西门隐蔽,韩牧只见一路彪兵,直奔自己而来,倒是有些吃惊,道:“我只道田青既死,北军乃乌合之众,想不到尚有能人!”
韩牧挥旗令阚林阻截,然而此时后军已上,孟植使出全力拖住文清、阚林,阚林疲于招架,欲往西走,后军又挡住去路。
此时赵无忌如入无人之境,文莽勉强上马来战,只一招又被无忌击落马下。
韩牧见敌将所向披靡,有些惊慌,姜隐道:“此将骁勇,来势不可挡,不如与张云合力上前进攻。”韩牧遂与姜隐上马,前去会合张云,欲急攻东门。
无忌见状,掉转方向转攻文清、阚林,与孟植夹击二人。
文清见后方有人杀来,稍一分心,被孟植一刀将马头斩下,阚林猛攻救文清,孟植回身抓住破绽,一刀斩断阚林左臂。
后方无忌杀到,二人溃败,往西逃去。田武、宇文封陷入苦战,孟植、无忌合并再攻张云、韩牧,韩牧见文清二人已败,只得放弃,率军撤退。
此战,南军丢盔弃甲,孟植等人一路追杀,杀敌无数。
追至夜深,孟植止住众将,道:“再追无益,撤!”
双方均休整数日,月成诏令到,因孟植战功,封孟植为大将军,统领全军,田武不服,只称为父发丧,径自带兵回了复南镇。
次日,御风郡来报,称冰原部族起兵已过云中小径,欲南下攻御风郡。
孟植与众将商议,道:“如今我军元气大伤,此新城乃一孤城,进难以攻,退不足守。不如且回江北,宇文将军率部回星河草原,协助御北郡防守冰原部族。”
众将领命。
于是北军撤回,孟植因田武擅自回复南镇之事上奏,月成念其家世,削夺其爵,仍守复南镇,其余将士驻守乌城。
赵玄上奏,今南北周两败俱伤,北有外族侵扰,不如议和。月成只好遣使往新都见月英。
月英近来身体日渐衰弱,连夜多梦,多是儿时之事,郁郁寡欢。听闻使者前来议和,长叹一声,对众文武道:“我与月成,本是亲兄弟,为夺王位,争斗至今,我不忍百姓、将士为我家事暴尸荒野,欲议和。”
新城一战,孟植威震南北,南周百姓闻孟植之名,无不胆寒。
陈济攸见赵玄,道:“此番南征,虽不胜,但南国震恐,丞相若能令南周称臣,则功莫大焉。”
赵玄道:“此议恐怕难以成功。”
陈济攸道:“南北分立,多是宣国许仪从中挑拨,大人可以此为由,申明大义。且我闻月英病重,其子月宗正无能,而文兴、阚林在禾丰、止灵二郡坐大,大人若能动以骨肉之情,或许可成。”
赵玄点头同意,请月成致密书予月英。书曰:
“王兄近来安好?想我兄弟骨肉分别对立多年,皆因宣国从中挑拨,如今已数十年。我常念与王兄挽弓游猎之日,思之如在眼前。
近闻兄疾病缠身,侄儿年幼,而文兴、阚林坐拥大军,不听王命,姜氏经营多年,以妖道魅惑人心。今日你我罢兵,此三人必反,届时王兄父子恐无依托,弟忧心如焚。
倘若王兄与我和睦,弟穷尽全力,必尽力保全宗正、宗保侄儿,世禄不绝,永为一邦之主。弟诚邀王兄前来成京商议。”
月英得书,连声哀叹。思索多日,乃回书愿往。月英令韩牧、阚林、文兴、姜隐往乌城议和。文兴、阚林分别以年老昏庸、断臂之伤请辞,月英道:“此番和议事之事任重,朝中无可用之人,烦劳二卿前往。”二人不得已同往。又下令缉捕许仪,而许仪却早已逃遁。
月英以国事尽付其子宗正,亲往成京。
赵玄主持和议,故意令南周不称王,改为公爵,姜隐等人不从,双方争辩不休,豪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