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1 / 2)
上班后,谢航通过繁忙的工作,慢慢淡化了哥哥去世这件事。反而由于哥哥的事情,谢航以父母不同意为由,摆脱了守夜的差事。由于是上连班,虽然离家很近,但谢航每天还是早出晚归,生活似乎渐渐恢复了正常。
最近爸妈很难得的,经常一起讨论些事情,虽然还是分开吃,分开睡(妈妈已经住到哥哥的房间。不过他们都不跟谢航说,谢航也懒得问。回家后就呆在房间,看看漫画,玩玩游戏,然后睡觉。不过谢航也隐约察觉,爸妈还在纠结着哥哥的事情,当然主要是妈妈。小幸白天也会经常过来,据说由于没心思看店,已经把店给转让了。
直到几周后,有一天下班回家,看见爸妈在房间里争吵。经过询问,谢航才逐步弄清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妈妈不接受捕头的结论,于是就不断去南塘巡捕站申诉。还找到对方家去骂(地址是从哥哥公司要的,据说事发后那女助理也离职了。,当然由于对方家人的保护,也没见着人。有时候小幸也会被拉着一起去。
巡捕站那边被妈妈这样一来二去的折腾,就烦了。于是说刑事立案是不可能的,但你们可以走民事诉讼,向对方寻求精神补偿。
于是妈妈就开始找律师,要去打官司。但找了几家,了解情况后,都没人愿接这个案子。最后是爸爸一个同事的女婿,迫于面子勉强接了。
诉求是十万元精神损失费。律师说这类案子,最多也就这么多了。按目前的情况,这个金额都不太可能。两万的话赢的面会高些,对方可能因为一来想避免麻烦,二来这边确实死了人,而同意和解。而且诉求越高,交的费用也会越高,最后判决还是会根据案情和不是诉求,所以弄那么高完全没必要。妈妈却不以为然,声称我的谢海有钱(哥哥没什么存款,他是那种今天花明天钱的人。但哥哥的保险金和公司慰问金都已给到妈妈。,我一定要帮谢海讨回公道。律师无奈只好接受。
而今天就是开庭的日子。爸妈和小幸都去了,只有谢航被一直蒙在鼓里,到这时候又觉得谢航是小孩了。
对方没有来,只有她父亲和律师到场。开庭后,妈妈经常性地打断对方律师,甚至己方律师的发言。不断重申自己的观点,并谩骂对方。最后只好休庭择日再判。感觉妈妈并不是想打赢官司,只是想当面辱骂对方。但这并没有如愿。
退庭后律师跟爸爸说,不想再继续这个案子了,律师费可以退。妈妈却说,律师费不用退,你们不来,我自己也要把官司打下去。你们不来更好,我自己来当律师。
于是回来后,妈妈就开始指责爸爸不帮忙,还说下回开庭不让爸爸去。因哥哥去世稍微缓和的爸妈关系,迅速崩溃了。
到周末,小幸又过来了。这回她拿了一个好大的笔记本。让谢航意外的是,他这次来并不是找妈妈,而是找自己。小幸说想听听谢航对打胎的意见。
谢航迟疑了一会,说道:“其时你年纪比我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带着个孩子,你的未来就少了很多可能性。而且孩子生下来后,也只是满足了你还有我妈,当然包括我和我爸,这些人对哥哥的思念。”
谢航停了一下,想起和哥哥最后的谈话。继续说道:“不是被祝福,而是作为替代品诞生,这对孩子的成长也会有影响。”
小幸没有说话,谢航又继续说:“当然如果你真要想生下来,我们一家都会承担起哥哥应尽的责任。但其实担子最终还是会压在你一个人身上。”
“那你是赞成打胎的啰。”小幸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