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扎根于混乱之花也渴望着新生(1 / 2)
混乱之峡,一个被各种心怀鬼胎的分子称作阴沟的地方,既是他们最爱的乐园与安心的庇护之所,也同样是大陆上各帝国与绝大部分种族所唾弃的地方,这里深入地下裂峡、向来不见天日,这里处地隐秘、若非熟知者绝不可能找到进入之隙。
当你置身于此,你很难感受到想象中的混乱不堪的场景,本该作为全大陆最为混乱的地方,反倒目及之处皆是秩序森然,但你也很难不从这里感受到黑暗的意味——被关在狭小兽笼的男男女女宛若普通牲畜一般标着各自的价格,而面带和善微笑的摊主与不肯露出面目的顾客心平气和用着各异的语言比手画脚进行讨价还价,丝毫不顾笼中传来的哀求与悲鸣;为了能售出最为新鲜的食材、那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色围裙的屠夫们,将活生生的“猎物”绑在柱子上,在摊位上现场拍卖、切割、出售,为了保证肉的品质,必需让“猎物”们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哪怕疼痛使他们哀嚎和哭泣也无法打动屠夫们的铁石心肠与锋锐的屠刀,那以顾客至上的屠夫们只会不断用各种办法维持“猎物”的基本生存、并在晕厥的时候将其强制唤醒,让他们面对心理与生理上的双重痛苦;在这里你能够找到来自大陆的各类特产和“特产”,甚至可以用钱币与货物,或者其他被认为有价值的物品与信息来交换到你心中想要的东西与服务,没错,这就是阴沟、这就是混乱之峡。
这里为了维持绝对的混乱与自由,因此出现了松散的议会联盟,它由每一个能在混乱之峡说得上话、拥有独立自主的领地的组织相互结盟而成,尽管他们相互之间都有利益或者其他的冲突,但是一旦有什么威胁到了混乱之峡的存在,那么他们将比任何组织与团体都要同仇敌忾。
在这混乱与灰暗、充满了哀嚎与欢笑的街道上,一道与周围格格不入、娇小柔弱的身影漫步在这条没有任何光亮可言的街道上,她那白色的连衣裙与被白色过膝袜和白色过踝皮靴所包裹的纤细双腿与这满目荒唐的景色格格不入,她那面无表情、略显苍白的精致小脸丝毫不会因惨烈的场景而出现一丝变化,或许只有她轻轻摩挲落在她发丝之上的黑蝴蝶,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才会浮现几抹诱人的红晕。
“呵呵,小妹妹你这是要去哪啊?”一个面带刀疤、说着一口流利的莫罗挞语的青年男子醉醺醺的拦住她的去路,“是不是迷路了啊?走,让哥哥带你去玩好玩的!“
那面带醉意、贪婪的舔舐嘴唇的刀疤青年不由分说地抓住扎着双马尾的白裙少女那白皙、滑嫩的手腕,想强行把她拉往一个黑暗的小巷子之中。
被打搅陷入在特殊回忆中的白裙少女眼里闪过几丝怒意,但她并没有因此发作,反而是楚楚可怜地拼命挣扎,一副害怕至极、想要挣脱桎梏的模样,可周围路过的行人、叫卖的商贩、讨价还价的顾客却全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不仅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算伸出援手、连同情与怜悯的目光都懒得投出,毕竟这里、是混乱之峡。
那感到手上传来反抗之力的醉酒青年不仅没有感到害怕与顾忌,反而更加兴奋,他加大了手上用的气力,急不可耐的舌头不停的舔着自己稍有干裂的嘴唇,“来嘛,别害怕,哥哥一定会温柔的对待你的。”徒劳挣扎的白裙少女被加大力气的刀疤青年逐步拉进了那个昏暗的小巷里,没有人围观、没有人施救、甚至没有人用正眼去瞧这场闹剧一眼,谁让这里就是混乱之峡。
只是未待片刻之余,那名醉酒的刀疤青年似乎因疲累而连腰带都懒得系上、十分脱力一般、摇摇晃晃地一个人走出小巷,似乎没有什么仍是那副醉酒的模样的,只是他那双无神的眼里多了一层灰色的阴霾
在这满是灰暗与混乱的地方,竟然有一幢庞大而整洁、安静的建筑伫立在灰暗的街道正中央,让这条满是阴霾的道路不得不分岔而走,这个建筑用着简谱的白色与灰色作为整个建筑的主色调,它的周围盛开着各类各样争奇斗艳的鲜花和芳草。
它并没有名字,但它却有着阴沟里众所周知的名字-----花园,这栋由名贵原木构筑而起的建筑的墙壁上通着一个带有平台的弧形窗口,那里面常年坐着一位戴着面纱的女人,似乎是在售卖着在混乱之峡里毫无用处的鲜花的样子。
就在那名蒙着面纱的女人专心修饰鲜有人问津的鲜花时,一道歪歪扭扭的身影踩着极其不协调的木板嘎吱声走上前来。
“这位客人。”蒙着面纱的女人透过垂在面前薄薄的白纱望向那位满是醉意、面带刀疤的男青年,“需要什么花么?”
“月桂花开,金香傀来。”那个满嘴酒气的刀疤青年用着沙哑的嗓音一字一顿的用泽漠亚语说出一段意义不明的话语。
“嗯?怎么换人了?”白纱女子对面前来人毫不惊讶,“你父亲呢?”
“嘻嘻,你说那个空壳啊?荼蘼姐姐?”刀疤青年的脸上浮现了他不该有的俏皮让那一道刀疤显得更加狰狞,“它终于做了一个该做的事呢,帮我找到了我最想要的枝叶呢?”
“哦,是吗?他确实算不上一个好的父亲。”戴着白纱、被称作荼蘼的女子显得仍旧很是平淡的样子,“是眼前的这一个?”
“不不不。”刀疤脸僵硬而费力地摇着手,“它怎么可能与之相比呢?他可帅气、温柔多了,当然也相当符合花的要求呢!”
“那你打算怎么做?月桂?”
“我要先赢得我们之间的游戏,让他肯死心塌地跟着我。”逐渐行动更加自如的刀疤男子玩弄着自己身上藏着的透明色一道条纹的吊牌,“他虽然赢一次,但我也还没有输呦!”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荼蘼利落地剪下面前花束上的多余枝芽,“你想要得到一个猎物不是如覆手一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