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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兵起太原 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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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十三年七月二十二日,李渊发布命令,建太原将军府,自任大将军,命李世民为右军大都督,统领前军,李建成为左军大都督,统领后军,刘文静为行军先锋,五万大军打着保民的旗号南下长安。大军一离太原,无论旗号是什么,李渊的反意已经掩盖不住了,其必然会遭到沿途驻军的拦截,在太原与长安之间,大隋设立有数个军镇,卡在关键之地,不经恶战很难抵达长安。但最让李渊担心的,是大军南下后太原空虚,突厥人可能背信弃义,趁机夺取太原三郡,断了他们的归路,他任命最勇猛的儿子李元吉为中军大都督,坐镇晋阳,任命段举为晋阳守备,武显扬为副守备,独孤士极为晋阳长史,协助李元吉守城。

段举此前与李元吉打过不少交道,觉得他任侠仗义、勇武果断,与李世民颇为相像,只是李世民沉稳,元吉有些冲动张扬。李元吉早就发觉段举人才难得,多次找他喝酒打猎,想拉拢私交。段举处事很有分寸,既然已经心许李世民,自然不与李元吉过从太密,李元吉见收不住他,也不勉强,现在二人奉命留守晋阳城,皆一心一意合力保护城池。

李渊与突厥达成了协议,但只有部分突厥骑兵返回了漠南草原,沙钵略大可汗的牙帐依然扎在白石谷,李元吉十分紧张。原驻晋阳的兵力大部随李渊南下,城中只剩下不到三千守兵,李元吉按照李渊的嘱托,命马邑和楼烦的守军携家眷迁入晋阳,周围三郡百姓愿意入城的,全部放进城中安置,棋盘山的盗匪被窦琮招降,也弃了营寨进入城中。李元吉在入城的男丁中募兵训练,一时之间凑足了一万人马。段举提出把棋盘山的队伍编入旧军,以老兵带新兵,城中兵力不足,防守须有重点,应该实北虚南,加高北面的城墙,增厚箭垛,防备突厥袭城,李元吉全部采纳,他自己亲自训练兵丁,命段举全权督工加高城墙。

李元吉此刻最担心的,是城中多了三四万兵民,但粮草将尽。太原天凉地薄,作物一年只有一熟,又不断受突厥袭扰,百姓辛勤耕种一季,所获仅够自家糊口,无力养活过多军兵,太原守军的粮草多是从关中、河东等地运来,兵乱后粮路被断,已经四个月没有粮草接济了。好在秋粮将熟,城北的庄稼都被突厥的马队蹋倒,绝了收成,东西两面和南面遭受的损失较小,百姓可出城收割,但每到秋熟,也正是突厥人成群结伙来抢粮的时候,为防止他们南下抢粮,李元吉派出精兵护卫百姓收割,命晋阳兵备副使武显扬带队护卫东门抢收,他亲自带一千军兵巡查西门,每天辰时开城,申时闭城,庄稼在割下后连着秸秆运进城中,七成归百姓,三成归官府。

段举负责修城,每天忙得没空回家,这天,加固城墙的工程收了工,他终于能抽身回家看看夫人和孩子。夫人见他回家,忙下厨准备吃的,儿子忠恕刚刚两岁,见到父亲,高兴得扑到他怀里,段举使劲亲着儿子的小脸,胡子扎得忠恕直叫。

父子俩正在亲昵,守备府的随营校尉周大泽急匆匆闯了进来,段举见他神色慌急,忙问出了什么事,周大泽从怀里掏出一片熟制过的羊皮,说是从一个突厥细作身上搜出来的。段举接过,只见羊皮上写着一种古怪的文字,自左向右横着写的,像是突厥文,但一个字也不认识。

周大泽说细作是巡城的官兵在昨天下午抓到的,他打扮成汉人,混在收粮回城的百姓中,官兵觉得他神色可疑,就截住盘问,周围的百姓无一识得此人,就把他带往守备府详细审问,那人一口咬定自己是马邑城里的百姓,混在人群中是想进入晋阳城避难。马邑距离晋阳四百多里,李渊南下后,当地的守军及其家眷都移迁到晋阳,部分百姓也随同进入晋阳,近几天也确实还有人跑来。因为一时无从查证,守卫暂且把他关了起来,准备今天再审,早晨去提人时,却发现这人被杀死在囚屋中,脖颈被人一刀砍断。这致命一刀直接坐实了此人必然不是普通百姓,极可能是敌方的细作,周大泽立刻率领守卫搜索了整个守备府,没抓到刺客,又重新搜细作的身,发觉这一张羊皮被缝制在贴身的衣服衬里,上面写着突厥文,想来那人是突厥的细作,就立刻持来报告段举。

段举一听,顿时觉得事态严重,已可断定那人是突厥的细作,潜入晋阳要传达消息,偶然被截了下来,城内与突厥勾结的人怕细作招认,连夜刺死了他,可能由于夜黑,没有发现这张羊皮。突厥在城内布有探子并不奇怪,没探子反而不正常,可怕的是,细作在戒备森严的守备府里被杀了,杀人者能悄无声息地在守备府作案,绝非寻常人等,很可能就是守备府里的官员,还可能并非独自一人,须尽快把这些人探明铲除。

段举问周大泽,还有多少人知道此事,周大泽回答说守备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段举心中暗暗责备周大泽不慎重,刺客多半就隐藏在守备府里,现在一举一动都被他们掌握,只怕查不出什么来,眼下只有尽快知晓这张羊皮上写了什么,也许能探查到刺客的信息。

段举对周大泽道:“你立刻派人去东门,请武副使回守备府,你亲自去西门面见李都督,就说有要事,请他回城。”李都督就是李元吉,他正亲自在西门护粮,周大泽领命去了。段举又叫府里的老家人去请守备府的许师爷,太原三郡会说突厥话的人不少,但认识突厥文的,除了城外大云寺的智方和尚,就是这个许师爷。忠恕偎在父亲怀里,见他对着一片羊皮沉思,也不敢吭声。

段举心里焦急,正在猜想暗通突厥的会是谁,忽然听到一人在府门外大叫:“老段,老段,快快出来迎接!”段举大喜,把羊皮揣到怀中,抱着忠恕就迎了出去,来人二十来岁,面目英俊,一身武生打扮,见到段举,扑上来捣了他一拳,又抢过忠恕举到头顶:“这肯定是儿子了,先看看儿子像我不,啧啧,长得真英俊,像我小时模样。”段举骂道:“一来就胡说八道,你嫂子在后面,听到会不高兴。”那人笑道:“什么我嫂子!咱们可是说过终身不成亲,共同闯荡江湖福祸共享的,现在怎么冒出个嫂子?我嫂子就是你嫂子,哈哈,我有好嫂子你也跟着沾光。”段举求饶道:“士极,口下留德,请您老先进屋去。”

原来此人就是独孤士极,他是北周大将独孤信的嫡系子孙,大隋有名的世家子弟,风流倜傥浪荡不羁,自小与段举关系极好,段举月前去信,邀请他来太原结识李世民。如今天下大乱英雄四起,独孤士极早就不甘寂寞,段举是他绝对信任的人,段举推荐的人,绝对错不了,于是他接到书信就赶了过来。

两人进屋坐定,士极依旧抱着忠恕与段举话旧,忠恕觉得这个叔叔的笑声非常好听,虽是第一次见,并不生分,偎在他怀里仰脸看他说话。段举让夫人进来和士极见礼,段夫人想把忠恕抱走,忠恕觉得这个叔叔极是可亲,腻在他怀里不肯随母亲走,这可把士极高兴坏了,在忠恕脸上连亲几口,搂着他坐在自己腿上。

一会许师爷到了,段举把那张羊皮拿给他看,许师爷皱着眉头审视半天,为难地道:“这是粟特胡文,与突厥话有点像,我见过,却也不认得,智方大师可能会解。”士极接过,一看羊皮上曲曲绕绕地写着文字,也是不认得一个。段举有些失望,问许师爷:“一个字也不识得吗?”许师爷又把羊皮拿在手里看了看,道:“这几个字倒是顺的,好像是人名,嗯嗯,应该是人的名字,误…先狼、虚…虚。”段举一惊:“误…先狼、虚…虚?是不是武显扬、许逊?”许师爷道:“可以这样读,胡人说话与写信不同,顿挫是乱的,音也可以转。”段举急问:“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吧?”许师爷举着羊皮凑近脸孔看了半天,摇摇头:“突厥文是从胡文变化来的,人名都是用胡文标的,两者应该一样,是人名不会错了。”

段举顿时头上冒汗,武显扬是他的副手,许逊是都督府千牛卫,两人都是晋阳城举足轻重的官员!段举与武显扬接触不多,只知道他的祖籍就是太原,从小离家,不知在何处学得一身本事,去年与许逊等人一起被李元吉接纳到府中,他平日里言语不多,也没听说他做过什么大事,却很受李元吉器重,这次被元吉保举为晋阳副守备,夺了独孤士极的官,现在正带兵巡守东门,戒备突厥,如果是他与突厥勾结,晋阳危也!

士极听到武显扬的名字也很吃惊,问:“是不是朝阳宫的武显扬?”段举没听说过朝阳宫,士极又问:“是不是来自祁连山?”段举也不清楚,这时许师爷在旁边道:“上个月我去都督府里抄写布告,听许逊的侍卫与人说话,几次提到祁连山,说那里极是苦寒。”士极站了起来,段举问:“你与他见过面?”士极脸色凝重:“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现在来不及讲,你尽快去见李都督,让他下令抓捕武显扬。”段举摇头:“太过草率。我们还不知道信里写些什么,到时无证无据,如何抓人?我已经命人通知李都督和武显扬,一会在守备府里见面。”

话音未落,家人来报,守备副使武显扬来了,已经到了门口。武显扬今天应该出东门护粮,他接到周大泽的通知,骑马从东门田野赶到靠近北门的段府至少需要一个时辰,周大泽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到了,显然他并没有出城,他不去守备府而是直接来段家,段举感到非常危险,他把羊皮塞给士极,推着他道:“带忠恕去大云寺找智方,走后面,晚上再回。”说完就向前院走去。

士极稍一犹豫,将羊皮揣进怀里,抱着忠恕来到后院,隔墙听到外面有人马行动的声音,看来军兵把段府围住了。士极低声对忠恕道:“孩子,别吱声,叔叔带你做个游戏,你搂着叔叔,闭上眼,我们会飞起来。”不知为何,忠恕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叔叔极为信任,他笑着点点头,乖乖地闭上眼睛。士极看到墙边有一颗大皂角树,抱着忠恕飞身跃到树上,他轻功了得,没发出一丝声响。外面果然有五个军兵,士极从怀里取出几个铜板,用手帕包了起来,扬手扔过左面的院墙,军兵听到声响,立刻跑过去查看,士极趁机抱着忠恕从树上跃过墙壁,闪进邻居家中。隔壁原是刘文静的私宅,后来李世民在此居住,李世民带军南下后,府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士极不敢在其中停留,找个僻静的角落翻了出去,又穿过几户人家,最后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看不到军兵,士极撬开一所锁着的房子,溜进屋换了一身庄稼人衣服,又把忠恕打扮得像个农家小孩,叮嘱他不要说话,然后抱着他来到街上。忠恕以为叔叔在与自己游戏,觉得好奇,乖乖地趴在他的肩上,眼睛四望,也不言语。士极不知道大云寺在何方,又不敢在城里问,就抱着忠恕来到南门,混在打粮的百姓中出了城。

南门外护粮的军兵不多,士极悄悄向旁边的百姓询问大云寺,问了三个人才得知大云寺就在南边不远的石岗上,有条小路直通那里。士极躲开军兵,沿小路向南走了七八里地,看见前面有一道小山岗,岗上有座黄色建筑,像是一个寺庙。走近前,看清了大门上的题字:大云寺,中间的云字早已斑驳难辨,只剩下大寺两字还算清晰,士极有些怀疑:这样个小庙,里面真会有认识突厥文的高人?他走进庙门,见寺里原有三座不大的佛殿,只剩下一间主殿还没倒塌,殿里的佛像已经朽烂,露出里面的泥胎,两个身着黑色僧衣的和尚正席地坐在佛像前吃饭。

士极放下忠恕后向二人施礼,年纪大点的和尚起身还礼,忙不迭地让另外一个和尚去盛斋饭,原来是把他们两个当成前来就食的饥民。士极真有点饿了,谢过和尚,带着忠恕盘坐在地上,吃到半饱才顾上与和尚说话。原来庙中只剩下这两个僧人,他们的业师刚刚圆寂,两个人念了三天经,饭后就准备离寺返家还俗。士极问他们认不认得智方老和尚,那个年长的和尚用手一指殿后,士极过去一看,空地上有座新坟,原来他们的业师就是智方和尚,三天前圆寂了,两人本是当地的百姓,为了一口饭吃,一年前才投到庙里伺候智方和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更别说突厥文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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