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牛眼睛（2 / 2）

他们离开高地也有六十余年，黑夜深处是再没有回去过，如今变成模样已是一概不知，那空间与他们记忆深处的故乡如此相似已是令人惊异，但是在黑夜里这么多年一成不变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兄弟三人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打破那诡异空间，最后犀银丰突发奇想对着月亮祈祷许了回来的愿望，这才又回到这里。

如今只剩老大犀金峰还算无恙，其他二位兄弟却都变成了大水牛，这叫人怎能不愁。

“每个向月亮祈祷的人都会变成水牛的话，那这里这么多的水牛可算是汇聚了成百上千的愿望，是这么些愿望一同塑造了这空间吗？亦或是关键在于最原始的一个呢？”朱文也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文也虽然有些似是而非的头绪，但是心中最挂念的还是自己那侄儿，视线在四处巡了一圈没见到人影，问到:“我那顽劣小侄在何处？”

于是黑鹄引他走在这看似没有边界的水面上，眨眼间走进另一空间他竟浑然不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幻，瞬间，朱文也的脑海中泛起水波浮沉的声音，世界只剩下此一种声音。

“······有许多不同的空间，困在每个空间里的人无法自由走动。”

黑鹄的声音由远变近逐渐变大传到朱文也的耳中，就像突如其来的一阵耳鸣之后声音渐渐清晰。

“那为何你们可以来去自由的？”

“据我们推测，是因为我们既没有向月亮祈祷，又不是被祈祷者许愿所包括的对象。”黑鹄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不过，我们虽然可以在这不同空间里自由穿梭，却无法离开这里。”

“且慢。”朱文也站住，“这些只是推测还是·····”

看着他欲言又止，黑鹄也不和他拐弯抹角：“都试过了，无法出去。唯一的法子就是向月亮祈祷，然后变成可以自由出入的水牛。”

朱文也略一思考，总算明白怎么回事。

来到此处的人，大多都会向月亮祈祷，然后就被变成水牛困在这某一处空间里，没有祈祷的人想出去却不得方法，多半又会不由自主的向月亮祈祷指引出路，于是他们又变成了这许许多多来来去去的水牛。

“到头来还不是都被困在这一处不得自由！”朱文也叹道，“或许还存在没有祈祷过的人被困在这其他空间，就像犀大哥之前那样。”

“可不是吗！犀二哥若是许了大家一起离开此处的愿望该多好。”

朱文也听出黑鹄语气里的遗憾，“话不是这么说，犀二哥不论祈祷什么都会变成水牛，就算离开了此处我们还是要找到法子将他们变回来不是！”

“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二人说话之间，又穿过一处空间，水波浸漫的感觉又在脑海里浮起，等那感觉离开后，朱文也立刻便问：

“你们穿梭这许多空间会有溺水的感觉吗？”

“没有任何感觉啊，只觉得眼前之境变幻。”

“快快带我再穿越一次不同的空间。”

再一次感受到水流濆漩，朱文也登时便安定的站着一动不动，只觉得自己漂浮在水波回转的水面，全身上下好像只有眼睛可以转动。

黑鹄看到他四处转动眼球，然后像是看见什么可怖的东西，翻着白眼捂着脑袋，眼见就要站立不住。

身手敏捷的将他扶住，“怎么样，你还好吧？”

“没有大碍，”朱文也揉着脑袋解释，“刚刚看到入口溪流汇聚之处，水面分明漂浮着两只眼睛，大而圆，随水流不停回转，我欲仔细分辨，但是头痛欲裂。”

黑鹄听他描述的画面，不禁觉得悚然。

稍事休息朱文也的气色便好了很多，他们加快脚步寻到一处，王萌萌正驮着两个孩子在扑水，三个人耍的正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