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传信人（2 / 2）

他尽力组织了一些只言片语：“我看到森林中有块黑色的会发光的大石头，然后我们被野兽人伏击了，有角兽，有战犬……其他人都死了，贝格中士为了保护我……”

“那块石头很大吗？”

“很大，要超过我张开双臂的距离。”

两个军官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马上离开了。

“你触碰它了吗？”军官把手压在剑柄上。

“没有，没有，我没动它，长官，那时候我身后有什么东西……”

“你有看到什么比角兽更高大的野兽人吗？”军官把手放了下来。

“我……我不知道……似乎有……我没看清，它太快了……只是个黑影。”

“好，我知道了。作为你的报酬，你可以得到一天的假期，这场侦查任务原本值五个银币，现在我给你双倍，不要和任何其他人说起你见到的。如果我知道你说出去了，你就给我等着。”军官把钱袋摔在戴瑞奇的手里。

“是……是，长官，我明白。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说的。”

军官冲着军医努努嘴，军医上来把戴瑞奇的枕头扶了扶，让他躺好，继续休息。

戴瑞奇把钱袋子放进自己的衣兜里，然后看着军官快步离去。

“呃……我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吓坏了，大夫，我是说，这事情有这么严重吗？我还以为只需要一个连队就能肃清林子”

军医看着他，这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手上的皮肤已经被药物泡褪色了，他正收拾着一旁用剩下的绷带和针线。

军医看了他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走到了离他比较近的位置，回首看了看其他病床上的伤员，小声开了口：

“一支野兽人大军要来了，我想守军的力量不足以击败他们。”

“一支大军，为什么？”

“因为昨天晚上第二个月亮是血红色的满月，还因为你们见到的那块石头。它叫万魔岩，体积越大，它呼唤来的野兽人就越多，而力量越强的兽王就能让大地中出现越大的万魔岩。这个尺寸，只怕是有上千的野兽人正打算毁灭赫姆加特。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森林和土地都会被腐化，你们就算是幸运了。看来他们还不会马上进攻，我们也许能有两天时间准备。”

“不会有了，森林内部已经变异了，可能是我们的巡逻队惊动了他们，今天日落之前进攻就会开始。希望我们能保住镇子，或者支撑到有援军抵达。”那位军官又走回来了，“虽然我会需要每一个能上战场的人，而你嘛，鉴于你已经做出的贡献和你小队的牺牲，我会让你留在这。”

“等等，长官，情况有多糟？”

“很糟，也许今晚他们就会在我们的尸骨上跳舞，赫姆加特现在面临灭顶之灾……我已经派人去找援军了，但他们很难及时抵达。怎么了，你有亲人在镇子里？”

“我爸妈，他们不会走的……”

“嗯哼，坦然一点吧，你现在除了祈祷什么也做不了了，我不认为平民能在角兽和战犬的追逐下逃脱，如果你家里没有马匹，你已经可以接受结局了。”

“我们不能一起逃吗？我们可以保护平民……”

“蠢货，你们只去了一片林子，我们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这些杂碎，也许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好了，我不该再说了，你躺着吧，能死得舒服点已经是件好事了，哈哈。如果你要是真想让你自己再发挥点什么价值，那就去找援军，或者死守在最前线吧。”

军官走出去了，戴瑞奇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军官和他说这里的谁都不会活下去了，也就是说，他逃不掉。

“为什么他要让我？”戴瑞奇看向军医。

“因为他心里清楚……而且他没权力慌张，他慌张会让其他人更慌张，所以他只能冷静。向西格玛祈祷吧，小伙子，帝国的军队很强大，但它不是无敌的，我们也许已经被拖入了死神摩尔的怀抱。”

老军医给戴瑞奇盖上被子，走开去做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