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惨痛代价(1 / 2)
一抹厉色从袭击者首领的眼中闪过。
莫拉比不愧是枭雄般的人物,一刹那间就做出了决断。
他再次高高跳起,假装看着射向两边的羽箭,等到身体跃至最高处之后,一团白色斗气凝成的护身“火焰”猛然向外迸发,光华闪烁之后,“火焰”瞬间收回他的体内,就在这一吐一吞、先吐后吞的极短暂工夫里头,莫拉比首领完成了施展成名绝技所需的准备。
“裂空斩!”
铿锵有力的厉喝声中,一道笔直汹涌的白色斗气,犹如激射长空的闪电,从莫拉比首领的长剑尖端射出,朝着黑狮子佣兵团的副团长阿伦射去。
尖锐的破空之声激荡轰鸣,震得人耳膜生疼、头皮发麻,白色闪电那迅猛无匹的速度与势头,竟比阿伦的羽箭还要快,还要更加不可阻挡!
“水之盾!”
眼见形势不妙,不时抽空关注着此间战场的“白鹤”最先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便往自家衣袖里头一掏,伸出手来时只见火光一闪,暗淡的火焰尚未彻底消逝,由燃烧魔法卷轴带来的水系防御术“水之盾”,便已逐渐凝现身影,出现在莫拉比凌空一击的真正目标身前。
氤氲的水汽缭绕,飞速凝聚成一个椭圆形的蓝色护壁,色泽柔和,晶莹透亮,样子和贵族世家闺房中的镜子有些相似,薄薄的,与其说是坚固的防护之物,倒不如说更像一件用来摆设和珍藏的艺术品,看上去很单薄,很容易就被外力打得粉碎。
只有真正见识过这块所谓“薄镜”的实际防御效果,才会理解整整两百枚金克恩的高昂市价,实在是贵的有理,花的值得。
那可是牧师藏在袖中保命用的好东西,为的就是应付眼前这般紧要关头,情知同伴危在旦夕,他便毫不犹豫的使用出来。
“白鹤”的脸色本来就白,火苗熄灭,他的脸色变得又苍白了几分,他紧张地看着白色闪电劈向自己的好友。刚刚用掉的魔法卷轴,三阶的“水之盾”,已是囊中羞涩的牧师副团长个人拥有的最高阶,释放速度最快的防御卷轴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已经来不及给阿伦多添一道防御术法了,连一阶的都做不到。
激射而来的闪电还在半路,强烈的危机感已然笼罩住阿伦的心头,他深深吸气,同时力运双足站稳弓箭步,原本打竖的长弓瞬间改成横握,负责张弦的右手一并握住弓身,白光一闪,浑身金系斗气已是汇聚于身前,以长弓为直径,尽数加持在弓身上头,形成了守护己身的一“块”圆形斗气护盾,朝着前头的一面,还颇具针对性的稍稍拱起了一些,操控斗气的细微手法,颇为精准。
为了接下敌人的致命一击,阿伦几乎将一身的斗气修为都集中在兵器上头,此刻除了胸前尚有斗气凝成的一小块护甲,护住心脏要害之外,其他地方的均已无奈放弃。
急切之间,尽显阿伦作为一名优秀射手的特点,胆大而心细,果敢又迅速。
“阿伦小心,快退后!”
“保护副团长!”
一左一右分别传来两声大喝,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紧随在阿伦身边的,还有两名手执盾牌与短刀的佣兵,那是凯文特意安排来保护自家副手的。射手不擅长近战的弱点乃是人尽皆知,因而哪怕人手很紧张,佣兵团长还是给阿伦留下了两名刀盾手,这时候明知危险,也不顾一切的大喝着,从两旁飞身扑到副团长身前,挺起盾牌试图硬扛那道声势浩大的凌厉白芒。只可惜盾牌上头闪烁着的两色斗气,实在是量既不足,质也堪忧。
“轰隆”一声炸响,白色电光带着一往无前摧毁一切的气势,狠狠劈中了目标!
一股浓烟自电光劈中之处升起,烟雾弥漫之中,不同硬物破裂的清脆声音,人发出的惨叫声、闷哼声,随着那一声炸响,多种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应,交织成一团嘈杂的声浪。
伴随着缓缓回荡的深沉爆炸声,以阿伦原先站立的地方为圆心,各种大小不一的“身影”飞掠向四面八方,随之散落四周的,还有乱七八糟的许多碎片,那是几近完全破碎的长弓、盾牌、战刀与皮甲等诸多身上和手头之物。
烟尘渐渐散开,现出原先笼罩着的战场,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土坑呈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土坑大致呈圆形,中央的深度几近一尺,那自是遭受“裂空斩”力量波及最多的地点,土坑的周边散布着一道一道向外飞溅的深红色血迹,骇人的血迹当中,只有一具还基本保留着完整轮廓的人形躯体,其余则凌乱的散落着人体的断臂、残肢和不知多少散发着血腥味、烧焦味的大小肉块,好几种不同的难闻气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吐。
那具轮廓大致完好的躯体,正是属于弓箭手阿伦,他伏于地面,一阵恍惚,周围惨烈的厮杀争斗,仿佛刹那间凝固了一般,很不真实,双耳如同被一团体积不断随机变化的棉花球堵住那样,各种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朦胧中夹杂着几丝刺耳的噪音,无比的怪异。
他艰难地抬起头,重重地咳了几声,边咳还边嘴角渗血,胸闷气短,头疼得厉害,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是那样的强烈,他想环顾看看四周,却发现连简单的抬头动作都做不出来,全身上下一阵麻痹,似乎这具躯体本来就不属于自己。
说得严重点直白点,连意识都好像出现了问题,飘移不定,整个人空荡荡的。
“副团长!”
“阿伦大哥。”
“副团长,你怎么样了?”
好几道身影飞扑到阿伦身边,其中两个冲到他前头,竖起手中的小盾牌,目光紧紧盯住莫拉比的方向,提防袭击者趁着阿伦倒下继续追加打击;
剩下几个围在自家副团长周边,蹲下身子,轻轻巡查着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