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澜曜暃(1 / 2)
修道院里面,触目惊心的血迹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让人作呕。大家纷纷往鼻孔里塞上带檀香味道的药棉才算好一点,改用嘴巴呼吸。
一路清除了不少戴着头盔的黑暗女猎手,她们全身油光发亮,箭术了得,还有,强壮的僧兵不时从暗中冲出,对着闯入者就是一阵跨狂劈乱砍。
四个人多多少少都负了一点伤,但精神上的疲惫才是更要命的。气氛一直很压抑,导致精神状态不佳。动作似乎也受影响,变得僵硬迟缓。
澜看到了庭院里有好几个大的莲花池,精神一振,水对他而言就是兴奋剂,他的本事在水边上就能发挥出几倍的威力。
果然,他的身法也变得顺畅起来。接二连三地把敌人拖进水里溺死,或者利用水花突袭对手,让他们眼前一花,心口一凉。不知道怎回事,就见了阎王。
暃也有了建筑物的依靠,利用墙角、飞檐甚至柱子,神出鬼没地击杀敌人。
只有镜和曜有点受影响,他们在黑暗的环境里不太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实际上,由于视野不好,经常会遭受到敌人的野蛮冲撞、暴力袭击。本来身手灵活的他们反而大受限制,十分被动。
一阵怒吼从地下二层传了上来,那是一个粗壮到吓人的巨汉,手里拿着锤子,猛地冲四人扑来。
曜刺了他两剑,好像根本伤不了对手。反而被他一锤打飞,嘴角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镜闪过来,抓伤了巨汉。闪开他的攻击,接二连三地划破了他的皮肤。锋利的钩爪闪着幽蓝的光芒,轻而易举地将毒药带进伤口里去。
巨汉还是撑得住,看上去稍微变得迟钝而已。突然,他一跺脚。猛地抓住镜,竟然张开大嘴咬了上去。
曜大惊失色,一剑刺了过去,
正好被他咬中剑身。巨汉差点咬碎了牙齿,但却将错就错,一扭头硬生生把剑从曜手里夺了过去。他顺手操起剑柄,一剑就向镜劈了过去。
暃眼疾手快,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澜还在和一群疯子般的怪物纠缠,根本顾不上过来帮忙。
就在三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典韦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冲了出来。对着四人不分敌我就是猛地一劈,这下子几乎要了四个人的命。曜急忙闪避,他看见镜和暃也是急忙退开。
就这样,典韦一阵疯狂地输出,打死了巨汉,从几个人手里抢走了胜利果实。他高兴地吼了几声,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曜心里叫苦,就算是追上去也不是典韦的对手。镜和暃也好不了多少。真没想到,这个典韦把握进场时机的能力真是绝了。
既然典韦是这里的把关者,那就只有击败他才能取胜。众人暗自庆幸没有死在典韦的偷袭之下,一起收拾心情,准备围剿典韦。巨汉已经死了,只有从典韦手里夺回锤子,才能完成任务。
所以,大家都开始搜寻典韦的行踪,不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
对方是一名老练的野王,对抗多人围堵自然也有丰富的经验。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被反杀。打疯了的典韦非常可怕,真称得上是一刀一个小朋友。
暃隐身在高处,视野开阔又不会被突袭。现在场上剩下的都是些小野怪,并不担心会对自己造成什么致命伤害。所以,他的主要精力就放在搜寻典韦上。
澜结束了战斗,周围乱七八糟地躺了一堆尸体,整个人像是从血水中捞起来的,说不上为什么觉得十分瘆人。眼睛好像也有点发红,不知道是杀红了眼,还是被别人的鲜血染红的。
镜体力消耗很大,刚才被典韦劈了一斧子,差点丧命。她内心十分火大,自己还是刺客呢!反而差点被人家偷袭身亡。说什么也要在典韦身上讨回公道。
曜冷静地握着手里的剑,用他灵敏的身法四处查探。同时,警觉地注意着自己不会离同伴太远。一方面互相之间有照应,一方面方便及时支援,有时候可能就差那么半秒钟时间,结果完全相反。
曜可以御剑飞行,但坚持不了太久,可以看做是一种身法的极致。具体的原理可就是独门秘笈,不可能公开告诉别人了。
能够成为野王,特别是在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总有自己独特的本领和强大的实力。
典韦藏身之处,非常巧妙。人一般都有心理定势,很难想象那种地方也可以躲一个人进去。
曜就在他眼皮底下,可他就是忍得住不出手。直到他走过去较远的距离,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屏住呼吸。因为,镜已经走过来了。
他知道镜比曜要难对付得多,所以趁现在她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结果了她。
时机终于成熟,他猛地闪身扑了上去。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暃自上而下,一刀插进他的肩头。虽然不致命,但却废了他的手。他痛呼一声,扭身从刀下逃生去了。
可是镜怎么会放过他,分光掠影之术如影随形,就像粘在他背后一样。
典韦平生又一次感到了恐惧,死亡的阴影已经彻底将他笼罩。但疯狂的欲望燃烧起来了,他嗜血的本能被触发、要和敌人血战到底。
斧子被换到另只手,肩膀上伤口流出的鲜血正在凝固。他掉转身,要和镜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他眼前幻象丛生,镜居然化身成两个影子,左右夹击。手里的利刃从两边刺入体内,冰凉的感觉让人胆颤。
他眼前一黑,跪倒在地。手里的锤子也无力地掉落,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就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终于完成了任务,镜捡起锤子,扫了一眼不再动弹的典韦,起身要走,却被人拦下了。她笑了,原来是澜过来趁火打劫。
两人战作一团,等曜赶到时。两人已经分开了,镜又中了几刀。鲜血染红了胸口,嘀嗒嘀嗒嘀嗒掉在地上。她摇摇晃晃,幸好曜一把扶住了她,才没有倒下。
澜却站得很直,但是脸色苍白得可怕,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里插着镜的手里剑,纤细得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但那却是致命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