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翼而飞的垃圾（3）（2 / 2）

沙舟子听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以往一样说“好”，而是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一阵温热又好像夹杂着丝丝凉意的风毫无征兆地吹起来，让站在大太阳下浑身是汗的沙舟子微微战栗了一下。她抬头看看天，一大片镶着白色银边的浓密乌云在西北方向的高空中面目狰狞的滚滚压来。

又是一阵猛烈的风吹起，一霎时飞沙走石漫天弥漫。高速公里两边的树，以及中间隔离带的树都狂躁地被动地摇摆起来，偶尔经过的车辆呼啸而过，显示着驾车人的急切和不安。环境，一下子变得诡异，安静中掺杂着嘈杂，嘈杂中又凸显着不正常的安静。

沙舟子有些害怕了。连忙翻过护栏上车，车里的凉气又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她觉得整个人陷入一种既热又冷的矛盾中，在车后座拿了抽纸盒，抽了一张纸沾了沾脸上的汗，然后又轻轻粘了一下双眼的眼角，启动车继续往前走。

风再没停下来，而且越刮越大。沙舟子在车里都能感受到车身好像被吹得颤动。高速公路上车辆极少，往前看，一直向前延伸的宽阔的路上看不到一辆车，偶尔有一辆车快速的超过她，很快便没了踪影。

沙舟子也不由自主地将车速提高了，心也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觉得这天气实在是糟透了。刚刚还烈日如火，突然毫无征兆地刮起这样大的狂风。短短时间，乌云已经遮天蔽日，风沙在天空中弥漫，属于现代生活的垃圾在落叶和尘土中飞向高空。

铺满天空的黑云已经没有了白色的边。天越来越黑，就像是有画家在用黑色的颜料涂抹着天空，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黑下来，更黑下去，沙舟子不得不打开了车灯。风越来越大了，高速行驶的车身确实在颤动，她不得不连忙踩刹车，减速慢下来。

一个闪电好像就落在车前的路面上，几秒钟之后，一个震天响的炸雷毫无铺垫的炸响，紧接着，一个铜钱大的雨点掉落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然后是两个，三个，五六个……

硕大的雨点瞬间变得密集，噼里啪啦地砸落在车上，掉落在地面上。雨刮扫过玻璃，透过车灯的光，沙舟子看到雨已经没有雨线。

倾盆大雨已经不足以形容雨的暴烈。雨刮的工作，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从天上倾泻下来的雨水像河流一样冲涮着前档玻璃。

闪电和雷鸣，也还在继续，风也还在猛吹。

沙舟子打开了双闪，聚精会神谨慎地驾驶着车，以至于，握方向盘的双手都有了粘粘的汗湿的感觉。

一束并不强烈的光从后面射过来，随即响起一声汽车喇叭声，接近着，一辆车快速地呼啸着超过她的车，流淌不及的路上的积水被溅起，喷洒在沙舟子的车身上。一道闪电刚好照亮，沙舟子仅仅看到一个模糊的车影，疾驶而过，消失在黑暗和狂风暴雨中，让紧绷着神经的她吓得一惊，差点握不紧方向盘。

沙舟子在心里骂了一句“操”，松开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解惊吓，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么大风雨，天这么黑，还开这么快。”

半个小时过去了，天还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雨还是疯狂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