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2 / 2)
尽管未来什么样没人知道,因为需要计算的数据和前置条件太多,宇宙又存有量子领域和波粒二象性,恐怕只有天才知道,未来是什么个鬼样子。
所以每个人只能在现在决定是否增加变量。
陈幼安现在主要是一没资源,二没筹码,三连一张专属底牌都打不出来,才选择了妥协。
而这种阶段,犹如舞台上的演员,剧本没得选,场地也没得选,甚至身份和讲几句台词都没得选,这个时候,只能等待导演什么时候喊开拍。
这就有点像棋盘上的棋子,等待棋手。
可哪怕是蝼蚁也有自己的思考,陈幼安既然肯定是在有用的位置上,便好歹有些斡旋余地。
此时此刻,恰恰是思想最不能滑坡,困难绝没有办法多,一定不能用以不变应万变模式的阶段,总之,生命在于运动,他肯定要自我扰动结局。
如果想要保命,局内人要抗拒局外人。
是的,所以他做出了一个违背那家伙的决定,救活了那位陌生少女,给了她另一颗心脏于右胸。
当她带来灾害的能力被人为遏制,毋庸置疑,这个存在就会害死无数人的女孩,天然负有原罪的可怜人,她终于有了活下去的资格。
哪怕这一切可能都是注定的,早就有人安排。
庞加莱回归,简而言之——在时间尺度定为无限时,因为粒子随机性,过去的一切有可能重现。
现在,陈幼安所能想到的,关于那家伙所谓前途,也就是人类未来他为何能知道的解释,或许,此时此刻的地球,早已经是人家记忆中的旧日。
在无尽时间中,这一切开始早就有了结局。
无非是主线超多,且支线无穷多,通过各种条件关系的排列组合顺序不同,结局也不尽相同。
因此陈幼安认为既然自己是开挂选手,那么何必要把人生搞成悲剧,又何必把舞台搞得太过血腥,再则何必把剧本弄得太过沉重,何必呢?
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凡事皆要主动。
所以那家伙扯那家伙的话,自己扯自己的话,一个局外人看局内人再生气,还能掀桌子不成?
兴许可以,不过人生最坏不过一死,陈幼安历来是想把死亡看成轻描淡写的,因为他的确有办法遏制住自己,让自己无知无觉去世。
现在既然是新旅途开始了,理应翻然翱翔。
好戏都开场了,那家伙的话,大概率是典型失败者的劝阻,没必要听,陈幼安如是揣摩着想。
这里先不谈所有命运的馈赠,暗中都已标好了价格,也不必说他心安理得开挂,是否完全出于主观意愿,更不必说他所思所想能不能超越维度。
单说未来太过遥远,他就只敢争这朝夕意气。
实际上,陈幼安在生之后,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财富,身份,智慧之类,他受之无愧。
但在父母失踪之后,过去的生活秩序,犹如战败的逃兵四散奔逃,不成体系了,家族与此同时开始代领众多同胞,大举进攻亲人的门下产业。
人生二十二年浮华,瞬间如泡沫破碎。
现实用绝对的主力,去攻打当时已经被点燃的少部分个体,生活在尽可能掠夺小人最后的尊严。
于是,人生总有这么一个有趣现象,一旦旧有的资源被悉数剥夺,那么无论任何个体,究其思想体系与行事效率再怎么超凡,仍受时间拘束。
万丈高楼平地起,一朝毁于大震。
其实,这样推垮的岂止是一栋大厦,还有信心,哪怕依旧有时间和技术,但怎么弄来材料?
所以说,人间事,从来急,百代问,不过一死,有多少故事成功流传,就有多少人死的无葬身地,一切最终的问题,都是不动则死。
人必须要赢,一直赢,但这不可能。
人会犯错,有些错一次接下来就是来来回回的输,要是一直不肯死,那才叫真正有生者服。
到最后,有些人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些人会百折不挠,大器免成,然而天有大爱,都会给一杯黄土的结局,勉强算是公平。
当然,陈幼安所思所想必有大前提,有实用。
他确实是挺过来了,但自己开挂这种事便不足为外人道也,毕竟他可没有兼济天下的兴趣。
现在去乘舟救人,还特地带了个小美人,是因为他知道上面肯定有办法,这场救援行动大体安稳,社会不可能因为今天事而彻底崩溃。
因此,他要趁势赚一点名头罢了。
没办法,一个人或许可以有点智慧,但聪明的人不代表可以遏制心中的欲望。
外挂可太好用了,但后天资源与地产该怎么获得?必须要名正言顺的有,那就只能洗钱,而名声是这世界最好的洗钱工具,尤其是在信息时代。
毕竟接下来,异常现象只会越来越多。
陈幼安这个人,自认为没有什么极其伟大的意图,也不想为了大家而长生。
他自己所经历的事,是如同普通人一样,没有经历生和死的不完整人生,这接近三十年来止告诉他,做人不需要有尊严的活着,有自由即可。
所作所为皆感无愧于心,代价是什么?
(很简单,你可以随便玩弄我这一百年,我不在乎,我生来本就卑微,但请不要伤害我家人。
从来不为了活下去而做挣扎,人活着就要为家人和未来的家人。陈幼安有自己的人生信条和行为准则,而这种思想和计划从开始就已注定。
活着需要理由,家人对他而言就是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