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颂·列祖曾见后人易见(1 / 2)
二十一世纪,是最坏的时代。
每个人都在否定过去,神话、传说与史实以及各种灵异记录,谁都在全盘否定。
即便是所谓的狂信众,在他们生之前,一切都理所当然在讲,科技伟大如神,信仰宗教不如追随科学,大量形式主义的现代文化,令反者道之动。
人们已经不再信神,簇拥衪只是为了反科学。
大家似乎只能证明科学创造的事物存在,仿佛已不能确定自然界往昔的所有痕迹,一定存在吗?
魔法很不合理,但止是当下地球体系中,物类现有经验总和下,知识实存理论之内的未符合条件,而非宇宙物理法则真实不允许出现的现象。
兴许,每个人在清醒前都应思考。
轻的东西积累多了,会将沉重的脊梁骨压断吗?众多的毛屑,真可把万物抬上碧空银河?
是夜,林易安眉眼如画,俏脸微红,端坐四足餐桌前,背对客厅沙发与阳台,她强撑病体不倚枕椅板,素手双抬捧起饭碗和筷子,皓齿咀嚼米粒。
赌毒已死,黄天当立,乐在哔哩,天下大吉!
与此同时,陈幼安吃饱喝足,看手机时食酒菜,大感胃中酒气固纡胜蜀道,一瞬间心生豪气。
林易安看他面颊如红缨长卷,何时又松开睡袍腰带,她顾盼他神情迷糊,不禁自个眉似霞落蹙紧,眼角锐利便与黑曈同致不满,望予他知。
啤酒染沾厚领的陈幼安突然直身,站在椅面。
额上有碎发妆容,上衣立领暖棕棉服,同色裤装宽松的林易安低眉,不再正面目视这七尺醉汉。
“嗝~易安啊,味道进去了,接着努力接着做,假以时日,你定是个日进斗金的好厨子。”陈幼安俯瞰自家孩子(妹妹,话里十足底气。
只见她青发如柳丝垂肩,似绿荫遮天。
而这一桌为他所夸佳肴,始作俑者正是林易安这位头号功臣,因为某个人其实不会做饭。
陈幼安的厨艺水平不能说不用心,只能说不行,并且有黑暗料理的事实前科,而眼前比如这石碗盛装的鱼汤,换他来恐怕弄不成奶白色。
实际上他迄今为止都不会处理鱼腥味。
“老哥,下周能带我去游乐园玩吗?我已经选择好一处绝妙地点。”林易安忽地闲敲桌面说道。
常言有人帮做饭,乃诸侯级快乐,陈幼安深表赞同,但他依然要对这位当黄金屋的好厨子摇头,但这就就是他不懂为何书中自有颜如玉。
林易安突然发问,想必是早与朋友约定。
但是他方才得到被解雇的消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只能忍痛放弃整日表演歌舞的美女团。
还有人家指不定是和闺蜜一起,这不世人都说大学女生,既比高中女子明艳,又比社会女士清纯,所以,陈幼安这一拒绝自付牺牲颇大。
最后,绝对不是他讨厌见到自家亲人的男友。
届时林易安好温柔地点头,一身棉服自然褶皱,仿佛不愿意惊动心中正四面烽火的兄长。
现在,一脸迷迷糊糊的陈幼安,从咽喉里排开一点酒气,恍恍惚惚地坐回椅子上,没顾及还有拖鞋的脚印,盯大理石桌面时,陡然想咬下尝尝鲜。
他远望大窗,两黄帘如牛郎织女相隔银河。
今日不是七夕,陈幼安视野不被鹊桥阻挡,能够看到已经有长烟与碧波交织的幻象(一楼。
他突然很怀念小时候玩泥巴的快乐日子,那时候无忧,如今电子游戏大行其道,却在不如意的生活影响下,哪怕是在玩3a大作都味同嚼蜡。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下人穷~
这时候,时间越过越缓慢,简单把长发束成单边麻花辫,伴在左胸前的林易安突然放下智能机。
她把手收回身前,一脸嫌弃模样,而陈幼安依稀看见她拇指悄悄轻动,那个角度和动作频率,还有刚刚双手捧着的姿态,好像在拍照吧?
他是真喝醉了,眼里只有时明时灭的恍惚。
而且他也是捧着手机,盯着屏幕里那佳人如山雪,淡妆人在古楼,美颜滤镜下,翠袖翩翩舞起。
“陈幼安,听说过默沙东莫诺拉韦胶囊吗?”她其实也念得拗口,有些音咬地比较轻,听者自是觉得云里雾里,感觉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易安宁丸居然又对自己直呼其名了(?_??。
陈幼安自然有些给对方起的诨号,不过亲人有时就像保健品,心理作用大于食用效果。
什么长兄如父,这年头,他们之间只要不谈钱,不叫臭老哥都是顶稀罕的事情了,所以伤感归伤感,他挠完头发后现场打开浏览器。
“等一下,这就是你说的事情吗?”
陈幼安回忆了一下,这大年还没过完,学费确实着急都没地方缴纳,但眼下应该到了节流时。
况且,那个什么胶囊很贵,待他摇出几滴热汗后,继续快言快语:“买什么药,我可不信这有用,至少不能第一时间买,让鸡蛋挥一会。”
这玩意儿市价七百刀左右,摆明了智商税。
而且即便不是,那么丑国人的高雅产品而已,要是效果好按套路价格绝不止这么点。
而且他工资每月也才六千,两个人待在三环凑合花销够,但这是在不被辞退的情况下,他又不像那些几百上千万存款的富人,可没这个闲钱。
暖灯下,陈幼安忽然觉得天气有些凉快。
他赶紧收束了衣带,毕竟身体散热完变冷,这会儿抵抗力会变差,还是比较可信的。
“不,是我一个朋友家里买了八盒,刚才发朋友圈,我马上问一下。”林易安恰好拿起放在桌面底下的手机,六七英寸,外壳是很有韵味的紫色。
陈幼安直视着她问:“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这不会是想激进的手段逼他折中吧?不过情况合理下,有些刚需品即便买完喝西北风也得要。
林易安见状支支吾吾了片刻,仿佛是个近乡情怯的游子,可等到附近莫名出现唱歌声,她又敢急切道:“哥,是我男友,他想请我去他家里过年。”
沉默,似乎即将要成为这一夜的主旋律。
“这样啊。”陈幼安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即一字一顿,又冷又硬说:“可以别闹出人命吗?”
在正常情况下,任何事情都需要斟酌一番才能说得出口,但他对于那个不太愿意提起的名字,实在是早就有事先心理建设了。
难怪林易安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客气。
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人很严厉或蛮横,那是因为不怕得罪他,也是准备长期在一起的表现。
陈幼安虽没读完大学就毕业了,但工作多年也算入了人情世故的门槛,所以他知道人在有隐情的时候,往往都会在说话方式上与以往不同。
他知道,但就不影响他伤感。
林易安紧拧鲜唇,因为亲眼目睹老哥眉毛往中间一挤,便久久难以挣脱的模样,她快速眨眼。
如果是清醒状态,而不是如今一边打嗝一边晃晃悠悠的陈幼安,会很容易认出来其中含义,她是因为感到羞愧,正在准备编织谎言。
突然,自己感觉眼下视频中的舞蹈不香。
这四肉菜一鱼汤,就像漫山红叶飘落后只剩下寂寞,这美丽闪烁如群星的米饭也早已经不满了。
当他凝视着她,那薄唇搭配两颗凸起的兔牙,一时活泼的嗓音入耳,他却恍若未闻,那鼻梁挺直配合比较锋利的鼻头,看起来真很有英武气。
一直以来,陈幼安就没关注过林易安啥模样。
不过是妹妹一个,不过是从小五官比他精致些,不过是气质比自己……不过是小屁孩而已。
可他今日仔细一看,这明明是已经褪去了婴儿肥,从小圆脸变成鹅蛋脸,从眼睛无神的笨蛋,变成多了几分漂亮韵味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