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乐陵战役之骛行桥堕(1 / 2)
吕琂快马来到乐陵城下,与风尘仆仆而来的张清,迎面撞上。
吕琂骑在马上,只得行了个抱拳礼,“兄长来的正是时候,我这边正欲诛杀田彪这厮,为使君助兴。如今又有兄长相助,正是如虎添翼,此战必然马到而功成,何其幸也!”
吕玮却还想挣扎一下,“兄长且慢,张司马远道而来,军疲马乏,正当休息一番,如此急切,倒显得我等不晓事。此战破贼便由我等先行,稍后再与张司马一到破敌,亦不为晚。”
吕琂偏过头,觑了吕玮一眼,吕玮这才心虚,冷汗直冒,退了下去。
张清正是为了催促吕琂发兵而来,更何况战机稍从即失,如何敢耽搁,直接摆手道:“俱是久经沙场之辈,又岂是娇贵之人,汝为前军,我为后军,可好?”
吕琂顿首与马背之上,“小子无赖,哪识得兄长高义,竟敢小觑兄长,是我管教不力,当自罚之,请以发代首。”
说罢,不顾张清劝阻,吕琂抬头就是一剑,斩落一束发丝,命人交与张清,复又指着吕玮道:“此人越级无礼,妄议军政,左右将其拖下去,杖十以惩其罪。”
吕琂身边数位亲卫闻言瞬间领命下马,将吕玮这位上司的亲弟弟拖下马,当场就在一边的空地上,解甲脱裙,你一棍,我一棍,势大力沉,毫无放水,瞬间把这个瞎插嘴的熊孩子打的哇哇大哭。
张清眉毛一跳,终是明白之前自己确实有些误会了,吕琂是真心实意盼着他来的。
“公珂真淳淳君子耶!小子无赖,何须如此!”
吕琂此时才面色一正,“有过当罚,军纪如山,岂是儿戏,琂万不敢因私废公。”
张清不禁更高看他一眼。
将军能力决定他的上限,可人情世故以及政治敏锐度则能决定他的下限,更能决定活多久,这是一个有潜力成长为未来军政大佬的人物。
“公珂果有周细柳之风,请受我一拜!”
嗯,张清也学着吕琂之前在马背上来了个高难度的顿首。
只是这话听着怪怪的,周亚夫最后结局可不太好,这人不会在阴阳怪气咒我吧!
吕琂仔细看了看张清的脸,嗯,妥妥半文盲,书读过但不多的样子,应该是无心之失,我就大方原谅你了。
虽然心思急转,但吕琂面上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连连摆手:“当不起,当不起啊!今日出征,还须兄长助我一臂之力,更何况,哪有晚辈让长辈拜的,不合礼数啊!”
张清却依旧顿首,只是事后打理了一下,心下也不免嘀咕这吕琂该不会练习过吧,咋做到马背上顿首却连发型都没乱一丝的,至于骑术差太多,他张清可不会认。
“别的不多说了,贤弟既然敬我,就尽管吩咐便是。此战当以公珂为主,有我在,我看谁敢饶舌!”
吕琂推辞再三,终是应了。
“大善,众人众军信重于我,我又岂可推脱,除丁黔、吕琥、胡大海守阳信,吕赟、马和为后军,余者尽随我向千童急行军!”
却是完全没将张清之前的试探当回事,直接将张清所部放在了跟吕琂嫡系一样的主力位置上,并没有边缘化,彻底打消了张清部下的顾虑。
“喏!”
于是在场将校齐声应诺,团结就是力量嘛!
而此时,作为斥候先锋的东方廉已经进入定国县城,要把路上的第一根钉子先拔除掉。
原本的定国县衙之内,冷宁跪坐在高位,居高临下俯视东方廉,县衙两侧更是站立着一群手持刀枪的粗莽壮汉,皆形容冷峻怒目而视。
“堂下之人斗胆入城,是以吾剑不利乎?”
东方廉全无惧色,步履从容地走过冷宁下马威的刀枪剑林,来到冷宁身前一丈才立住,以免误会。
东方廉当然不是愣头青,更不是寻死之辈,他如此淡定,只因他已经在这县城足足调查了好几天,早就将这位定国守将的脾性来历摸得一清二楚,确定冷宁已经丧失对田虎政权的信心,忠诚度不高,有了十足把握才跳出来面见冷宁。
“将军如何欺我,我本念同乡之谊,欲救将军,将军倘若不愿,请杀我,但请以吾头颅悬于城门之上,以观将军末途。”
冷宁并不怪罪,反而颜色稍霁,“吾将兵五千,又有城墙之固,左右四县更是有兵马三万,你主吕琂兵不足三千,不及我方十一,我有何可惧?”
东方廉差点没笑出声,好在最后忍住了,只是这憋笑的神情,真的还不如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