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之奈何(1 / 2)
在安德县驻扎了几日,稍微休整了一番之后,留下以伤兵为主的一千五百兵马,带着剩余的15兵马,开拔到了黄河以北的厌次县。
乐陵郡郡治乐陵城本来就是平原郡城池,且说光武帝时分平原渤海数县设立乐陵国,乐陵也就此独立出来。
如今时过境迁,乐陵国也国除变成乐陵郡,而厌次位置恰好在平原郡东北处,与对面的乐陵县遥遥相对。
而张叔夜正是为了震慑因为折了小两万兵马而处于暴怒状态的田彪,怕其做出过激举动,而移驻兵马于厌次。
城墙之上,张叔夜也终于有机会也有时间好好得与眼前这个故人之子好好聊一聊。
“公珂,犹记得当初与汝父一同在凉州边塞纵横驰骋,敲打为祸一方的羌族。谁成想藏春正值壮年,却早早走了。”
张叔夜扶着城垛,瞭望西北方向的沧州,内心无限唏嘘,颇有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
一旁伫立的吕琂却没接过这话头,而是转而劝起这倔老头。
“城上风大,既无战事,使君又何必于此值守,还是回屋子歇息罢。战事未定,说不得还得足下出手,若得了伤寒岂不误了大事。”
张叔夜摇头笑了笑,但也并非全无听进,古代伤寒可不是闹着玩的,终是进了城门楼里的一处将领歇息之所。
“叫世叔,我当年与汝父藏春也是过命的交情,也曾升堂见妻,你刚于凉州出生时,我还抱过你这小子呢!如今当年的无赖小儿也已是舞象之年了。”
吕琂执甲半跪顿首,“承蒙世叔不弃,小侄岂能不愿,只是交浅不敢言深!”
张叔夜反倒板起脸来教训:“交浅而言深,是忠也。”
吕琂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出自战国策的赵策四这一卷。
原文讲的是冯忌初次与赵王见面,就上演了一波鸡汤洗脑,迅速拉进了与赵王的距离,为其后面迅速上位做了心里铺垫。
简直是职场经典案例,可惜对双方都要有一定要求,若是强行模仿,多半是要东施效颦的。
但这个吕琂当然不会多说,只是再次顿首,以示尊敬:“琂谨受教。”
张叔夜也没有再穷追不舍,他也明白这只是属于刚直之臣的美好幻想,现实里交浅言深是大忌,而是话锋一转。
“别人给的孩子起名,多是崇玉而贱石,唯有汝父不同,给你取了琂之一字。你可知琂为何意?”
吕琂似是明白了张叔夜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但依旧故作不知,只是顺着表义说下去。
“自是知晓,琂,是外表像玉的石头,郑公为我取表字公珂,也是如同白玉般的美石的意思。”
张叔夜到没有藏着收着,无他,单纯的没有必要。两人身份地位差距过大,吕琂对这种一方大佬是没有威胁的。
“你啊,还是喜欢收着,说一半藏一半。玉石皆是德行,玉虽美却脆,石虽朴却历久不衰。汝父是希望你外秀而内质,自强不息,而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说到这,张叔夜打量了吕琂一眼,颇为满意,“如今看来,你不负所望,果真是卓尔不群。此战之中汝每战必先,较之众人直如鹤立鸡群。”
话锋一转,却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汝欲为谢安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