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马踏连营（1 / 2）

子时已至，郭湛所部依然是这次夜袭的前锋。

五百人全部卷甲衔枚，马匹也是衔环裹蹄，静悄悄地摸向城外为孙安部设立的营寨。

贼军没有啥正规军事人员，这营寨自然也就修建的马马虎虎，不过是一处歇息之所。

至于睡眠质量，过得去就行了，军队还注意这个。再说贼军苦哈哈出身的不少，有些之前家里还不如这呢，没人在意。

唯一会在乎的是那些高级将领，他们基本得了富贵病，吃不得苦了，但求人帮忙的钮文忠早就安排的妥妥的了，现在大多在城里某处富贵人家的宅院偎红倚翠。

果真是难成大事，就是便宜了张叔夜今晚要成就偌大的名声。

一匹头尾一丈脊高八尺的宝驹，浑身雪练也似价白，并无一根杂毛，拆掉马掌的马蹄还裹着麻布，静悄悄来到寨门前，却意外发现连个最起码的监控守门士兵都没有。即使是贼军，也未免太过大意了。

宝驹是北地汗血宝马的一种，名唤照夜玉狮子，一日能行千里。

那是吕琂大父吕乾在世时，从凉州淘到的一匹返祖的混血汗血马，当时还只有一岁半。可如今已经五岁了，亲人已故，徒留伤感。

但如今是奇袭之时，吕琂自然不会伤春悲秋，这不过是他的计谋。

事实上吕琂一直以自己的高超骑术藏身于马腹之下，就是为让对方误以为是野马，诱骗其开门捕捉，即使不成，吕琂也有充分的自信可以武力破寨门，杀将进去。

但如今这没有箭楼的大门连值夜士兵都一个也无，反倒让吕琂有了迟疑，过于顺利了。

不过仅仅瞬息之间，吕琂的眼神就恢复原先的果决，三军既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做出决定的刹那，吕琂已经翻身骑上战马，抽出固定在马背上的铁锥枪。

这铁锥枪，说是枪，其实是两个八棱锤锤把处以浑铁锁链相连，必要时可如流星般击出，犹如长枪一般直捣黄龙，中者非死即残。

只见吕琂直接催动照夜玉狮子后退数十米，再陡然加速，人借马势，一队一百斤的战锤同时划过一个弧线，将眼前厚重圆木打造的沉重寨门直接暴力破开。

但之后的吕琂竟然没有发出信号，让后续部队跟进，而是直接单人匹马杀进去，这是要为大部队先行探一探这个中虚实。

但这却急坏了百米开外的马三宝、胡大海与卞敬三人组。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大家跟着公子出来，如果不能保公子回去，我等与禽兽何异。”

马三宝一番话立刻得到了队伍里半数人的认同，纷纷拔刀跟上，看来吕公子还是颇得人心的。

但剩下的降卒转化的新兵相处时日很短，哪会有那么忠心，此时一股脑看向乡党东方廉。

东方廉倒也没扯啥幺蛾子，一口咬断嘴边的一根马尾巴草，就追了上去，只是心细的他同时派人通知了直管上司郭湛。

但依旧有一小部分人踟躅不前，东方廉冷笑一声，但用人之际只能回头劝了一句：“败了眼前贼寇，就能回乡，还犹豫什么？”

最后还是对过去美好生活的渴望更振奋人心，最后一小撮顽固分子也大踏步追了上来。

郭湛其实离得也不远，之前情景尽收眼底，心里也不禁为这个认识不过十余天的同事豪气所壮，不再纠结于有无埋伏。

难道到了这班境地，反倒退缩嘛，此战有进无退！

斩马剑前指，郭湛开始指挥剩余的几屯兵马并力向前，誓要在敌人发现之前杀散其建制，最好制造出营啸，为大部队扩大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