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朝暮(一)(2 / 2)
元澄闻言,却面露喜色,“圣上果然识人,接下来,只怕要动东北了。”
陈安担忧地道:“那我们呢?定北······”
元澄看了他一眼,陈安赶紧低下了头,“不该问的,别问。”
“调动一些兵马,往东边去些。”元澄思索片刻,终于说道。
“军帅这是······”陈安还有些不甘。
“陈安,我还是想着,圣上待我不薄。”元澄道。
“······是,陈安誓死追随军帅。”陈安道,
“去办吧。”元澄吩咐道:“继续打探西境消息,实时报给我。”
“是!”
························
再次看到金小奇的阿箩,险些没有认出人来,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没有之前那样健康有血色,连高挑的身形都彷佛佝偻了些,以前俊朗洒脱的步伐,也沉重虚弱了许多,走路的时候,会不时地捂住心口。
阿箩放下车帘,死死抓住马车里的一块木板,一口气断在心口,怎么也呼吸不了,最后还是鱼容看出一样,在她背后帮忙顺了一口气,阿箩才又渐渐地彷佛能呼吸了。
阿箩又想起了兰辛的那个问题,恨极了吧。
是,此刻是恨极了。
那是他的金小奇啊。
是金小奇啊。
“公主,其实,还好,是金老板不习惯北地的生活,水土不服,”鱼容宽慰道。
“我以为,不见我,他会好些·······”阿箩无声地哭着,后悔着。
“圣上和金圣手已经在天下广寻良医了,”鱼容继续安慰着人,“公主放心,金老板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阿箩再次揭开车帘,看着风雪里奋力前行地那个人,心痛到依然呼吸困难,“他现在去哪里?”
鱼容回道:“应该是回金府了,又去了狼族来回,货物都卖完了,金老板也打听到不少消息。”
阿箩放下车帘,“那就去客栈吧,准备些东西。”
“是,公主。”
金小奇回到金府,脱了厚重的棉服,又脱了靴,将袋中银钱放回了箱子里,又叫来了热水,洗了澡,又将打听来的消息细细写好,放在了榻下隐秘之处。
做完这一切,又喝了些酒。
想着今日无事,倒不如早睡,如此想着,漱了口,倒头就睡了。
阿箩裹着特意让鱼容去买的狐狸皮毛的披风,看着这钉得厚实的墙板,皱了皱眉。
有些后悔让鱼容把自己扔在这主院外面了。
看了看一旁的墨玉剑,站远了些,朝着那木板几挥,就见果然见几块木板松动了些,阿箩小心翼翼地又颇为狼狈地将倒下的门板接住了,放在了一旁,然后裹着披风,轻手轻脚地钻了过去,眼看着人都过去了,那衣服一角却被刮住了。
阿箩见远远的床上之人还没醒,这才又转身去救衣服,必须得救啊,这之下,什么也没有穿······
穿着是风情·······
什么都不穿······
有些低俗······
也无情趣······
好不容易扯开了衣角,转身准备站起身来,只是入目一双靴,再往上看,便是笑意满满的人·······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最后还是阿箩反应过来,站起身,一个跳起,挂在了人的身上······
不过没有意料之中的怀抱,而是下落的坠感······
他竟然没有抱住她·······
不过还是尽力地把自己当作了肉垫······
阿箩看着他闭着的眼睛,皱起的眉头,反应过来,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金小奇此时留着胡子,有些泪落在了颈窝,有的泪落在了胡子上,他早已尽力平复心口的疼痛,紧紧抱住了人,不舍得放手,“阿箩,别哭······”
只是身上之人一听,紧紧抱着他,哭得更是厉害,无声,却泪如雨下。
金小奇支起身子,忍着比平时更百倍的痛楚,极尽温柔地吻着她,去安抚她。
到最后,终究还是痛得仰着躺了过去······
触手所及的地方,也知道她一身披风之下,什么也没穿,金小奇的大手在她紧致滑嫩的肌肤上游走,想要以此压住痛苦,可是适得其反。
看着哭到不行的人,金小奇终究一个起身,将人抱起,走向了床榻。
·······
极痛和极乐,金小奇总算是体验明白了······
他也不知她为何······
感觉到从身下慢慢挪到胸口和颈窝的人,金小奇心里满是怜惜和不舍,晃了晃自己被绑在床边的手,“阿箩,何时解开我?”
阿箩擦了擦嘴角,然后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处。
“阿箩,为什么······”
金小奇当然喜欢,可是他舍不得······
阿箩说着谎,“这是我的道歉,让你那么痛,我要好好补偿你。”
此次亲热,只能一次相合,她是故意的······
金小奇低头,被蒙着眼睛,但还是迅速找到了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低低哀求,“那让我,进去,我好想······进去······”
阿箩抬头,与他吻着,尝着他隐忍的痛苦。
金小奇闷哼。
阿箩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却笑得无比怜惜,“即使锥心之痛也愿意吗?”
金小奇眉头紧缩,彷佛忍着极大的痛苦,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阿箩终究解开了他眼睛上的丝带,又在亲吻中解开了束缚他的绳索。
却犹如释放了一头被逗弄得疯狂的野兽······
阿箩被他困得几乎无法呼吸······
死命抓住床沿也几乎招架不住······
他的情意·······
不容质疑·······
不容离去·······
不容暂歇······
············
金小奇满足地入睡了。
极乐终究是压制住了极痛。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舒心的呼吸之感了。
金小奇抱着人,落入了沉沉的梦里。
他身下的阿箩此时却无比清醒,眉头紧缩,咬着牙,却还是尽力放松自己,怕他醒来,怕他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