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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凰绕着它飞了几圈，最后在他肩上落下。“小树，小树，你都长成大树啦。”

他双手捧着凤凰，很想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然而，她纯然的欢喜却让他说不出责备的话语来。“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了，小阿朝，好久不见。”

“我记得我们分别好像并没有很久，小树，你长得好快，竟然比我都高啦。”小鸟儿化作娇俏的少女，比了比身高，轻轻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你怎么长得这么高呀？”

“阿朝，不可无礼。”长身玉立的青年道士，冲着小凤凰招了招手。“在下云中子，劣徒若有冒犯，望前辈海涵。”

“无妨，吾与阿朝本是旧识。”他抱着又从少女幻化成小鸟的毛绒团子不肯放手。

爱徒在对方本源灵力梳理之下昏昏欲睡，信赖十足的模样让仙风道骨的云中子失了言语。他这十足淘气的徒儿，还真是福德深厚。

他将熟睡的鸟儿放在肩头，显然并无归还的打算。“我与阿朝久别重逢，曾经与他相约游遍荒古亿万世界，如今到可以启程了。”

“君之所愿，恐非易事。”云中子看着沉睡过去的爱徒，差点以袖掩面。“君可知我家徒儿来自未来，此刻时间较之她出生尚为时过早。”

“吾有所察觉。”他以清纯的力量梳理着鸟儿的羽翼，一如分别之前的那样。

“她本来在时间之河来去自如。”云中子视线扫过天河之畔远不如混沌之中磅礴广阔的大树。“如今却是很难重回时间之河的影响，君可知为何？”

他喟叹，一枚稚嫩的白羽在他眉间隐隐浮现。“是因为这枚凤凰心羽吧？”

“这孩子天真无邪，哪里知道凤凰蜕变少若是心羽有失，蜕变过后的凤凰，实力难免大打折扣。”云中子无奈道。“她父亲走过的弯路，这孩子果然是是照走不误。”

“这是个赤诚的孩子。”凤凰心羽没有如同意料那般回到凤凰本体之上，此刻围着二人打转，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掌心。

二人相视无言，只觉得天意不可违。他沉思片刻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真人不必苦恼。我先带她回去疗伤，日后保管还你一个可以在时间之河自由来往的小凤凰。”

他把小凤凰放到了天河边枝丫所化树上，对着云中子微微拱手之后，带着小凤凰回到了荒古世界边沿。

“你呀，还真是个小淘气。”他拈着凤凰心羽，神色莫名。许久之后，带着小凤凰来到时间之河上。

星光璀璨，小小的幼鸟凤凰依偎着他，全无分别之前的朝气蓬勃。他深深叹了口气，抽出一缕本源，向着小凤凰缓缓渡了过去。

“小树，不要。”在他的本源之力渡向凤凰之时，圆滚滚巴掌大小的幼鸟化作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阿朝，听话。”他握着少女的肩膀，指尖点在少女眉心。“你的凤凰心羽已经经受了我道法的浸染，并将你的道途感悟馈赠于我，除了本源之力回馈，我尚且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

“不要，收回去。”她试图推开钳制的旧友，等级的压制却让她动弹不得。“不要这样，我不要。”

“我不在意的，阿朝。”绿树枝丫微动，伸出的柔嫩枝条，将少女缚在树上。他抱着抗拒的少女，甚是不解。她赠祂以羽，心意昭昭，而今又在别扭什么？

“本源交换，道途共鉴，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不懂吗？”她反问道“从此荣辱与共，灵命相合，若是后悔了怎么办？”

“我不会后悔的。”他从一个没有性别的树，在与她日夜相伴之后，演变为与她相合互补的性别，都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他的选择。

眼泪滑过香腮，没入发中，少女神色空茫。“可是我不愿意呀，我不想与一个与任何人真灵纠葛，不分你我？我不要，不要……”

“我只是想帮帮你，就像你当初离去之前，只是因为我需要就留下你的本源一样。”少女眼里的悲伤深深刺痛了满心欢喜的他，原来代表她半身本源的凤凰心羽，在她心里也不过是能够轻易给予他人的……

“给你，你收下便是。”枝条收紧，在少女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红色勒痕。“就当是报答你屡次用生机助我蜕变好了，我不需要你还的。”

他敛眸不语，收回了手指，低下头与她额心相接。未来很遥远，然而此刻，若是听她的收回了手半途而废，他定然是不愿意的，何况虚无缥缈的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