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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朝夕沉着脸面无表情的饮着身前的茶水。玫瑰花泡成的茶水甘甜清幽,与她的心情大不相同。
“朝夕,你是时间之河上无拘无束的小凤凰,在你破壳而出之前,你的真灵早已在时间之河打了无数滚。”长青抬手,一只璀璨如星华的蝴蝶在祂掌心翩翩起舞。“汝之真灵依托本源之力显像的蝴蝶去了什么地方,你可记得?”
这下说不清了,自己本源之力从另一个存在身上出现,且如此熟稔的听从对方的掌控,这简直是个要命的问题。
“吾未吞噬你的道果,非不为,不能也。”蝴蝶自朝夕的指尖没入,带着长青的道韵,蕴藏着无数的讯息。
朝夕死死抓着长青手掌,只觉得头痛欲裂,脑海里的烧灼感几乎要把她的神魂分作两半,她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他手上。“我头疼。”
长青轻轻一叹,指尖抵着她眉心精纯的神魂之力流向少女的神魂,柔和的灵气瞬间抚平了她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
朝夕抓着他的手,指尖发白在精灵的肌肤上留下了青紫色的斑痕,看上去分外可怖。“为什么?”
“是你的本源在渴求着撕裂的本源,渴求着我之本源的抚慰。”长青揉着她的额角,摘下她鬓边的红色花朵。红色的花朵化作一道极为清浅灵光浸入少女眉心。
“本源有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朝夕咬破的唇角在他指尖抚过之后恢复了无暇之姿。
“你的灵魂中封印着我的本源。”长青眉间轻蹙,少女不曾舒展的眉心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你为什么不取走你的本源?”朝夕烦躁不已,忍着发脾气的冲动,没好气嗔怪道。
“本源之力给出了,就没想收回来,而且我也收不回。”眼见她处于爆炸边缘,长青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没有把握的事,你做来干嘛?”朝夕克制着动手翻脸掀桌的冲动,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只觉得自己不平和的心气略略平顺。
“你缺失的本源之力,也是拿不回去的。”相当了解她之喜好的长青,神色黯然道。“对不起,都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你何至于此?”
“我不记得了。”朝夕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这一切,是不是又一个针对她的骗局。“能够轻易忘记,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这是在故意气我。”长青正色,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在说气话,这样的话,万万不可再说了。”
朝夕捂住耳朵,躲过他的手指。“你若知道告诉我啊,倘若隐瞒于我不肯让我知晓又有什么用?”
长青眼中划过一丝怜悯,指尖点上她的眉心。“阿朝呀阿朝,但愿你能够坦然面对真相。”
时间之河无声无息流淌在浣与现实交织的那片星空,一只只的蝴蝶逆流而上,在接近尽头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波涛将蝴蝶们推向了一颗极为矮小的枝丫。
蝴蝶们绕着枝丫旋转飞舞,最终变成了一只披着星光的白色雏鸟,落在枝头。枯死的树枝上罕有的嫩芽似乎引起了它的注意,小鸟儿凝视着和绿色的嫩芽,久久不动,琥珀色分眸中流漏出人性化的挣扎之意。
也许很久,也许只有一瞬,小鸟儿终于忍不住诱惑,稚嫩的鸟喙向着嫩叶啄去。在小鸟儿嘴触及的那一刹那,枝头一抖,时间之河中没了小鸟儿的踪迹。
小鸟儿看着一半生机,一半枯死的树,眼里的迷惘清晰可见。树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把捉住了惊慌失措的小鸟,与叶同色的眸中满是笑意。“哪里来的小凤凰?哦,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小鸟扑腾着翅膀,始终没能从他手中挣脱,绒绒的毛炸成一团。
“收起你的爪子,若是抓伤了我,你这身油光水滑的羽毛定是保不住的。”少年摸了摸小鸟的嘴巴,笑意难掩。“不如把你的嘴封住好了。”
鸟儿的羽毛如同漫天星辉凝聚,此刻根根分明,翅膀不停的抖动着也没能从少年手中挣脱。
“我曾经见过从时间之河走出过无数过客,像你这般……弱的还是第一个。”少年凝视着掌心的小鸟。
“啾啾啾”鸟儿模仿着凡鸟的叫声,引得少年笑弯了腰。
“还真会装模作样。”少年捧在掌心,随手逗弄起来,清冷的神情中竟然流漏出少年人的肆意张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