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稍息（1 / 2）

“轻风拂黄柳，天气晚来秋。方知渔歌响归路，括括惊大梦。黄昏惜诗客，迟迟未落暮。只愿霞光洒归路，一如夏时故。”

琴弦被不紧不慢的拨弄着，纤细的手指辗转于木琴之上，岑月歌所唱的这曲《卜算子》，张晟还未听过。

其实说来，张晟对这些的了解的确不深，但是听着曲子确很舒心，这或许就是所谓音乐的力量吧。

“好曲好曲。”

楚天明在旁鼓起掌来，他貌似对词曲之类的相当有了解：

“这首词乃是奉朝诗人所做，真是适合这样的季节唱呢，听说岑姑娘还在写传记，我可第一次听闻有女子涉及编史，真是罕见之才，倒时若是真编写出来，倒是可以给我等收藏一番，自千年前……”

“我写传记不过是我自己的兴趣，恐怕轮不到楚公子在这里长篇大论吧。”岑月歌听出了楚天明话中的讥讽之意，她的书上不了台面，只能与他们这些人私人收藏，“多史历遭篡改，特别是本朝史，史官所著多为前朝，又免不了遭政局之压制，我想写的东西，不过是我自己想把所见闻记录下来而已。”

“你们先别吵了。”

张晟感觉这两个人迟早会吵起来，连忙先中断了这次讨论，楚天明一直对于岑月歌抱有疑虑，自然岑月歌也不会给楚天明多少好脸色，就是一旁一言不发的朱云，恐怕是觉得他加入不进来他们的讨论之中吧。

“主公此言差矣，我和岑月歌不过是正常的讨论，又怎么能被称为争吵呢？”

楚天明笑到，他还撇了一眼岑月歌看看岑月歌的状态怎么样。

“你也别嗯追着说了。”

张晟也挺无奈的，他们如今在江边休息，顺便采采秋景。

锦江是很宽的，这里只能往见朦朦胧胧的江对岸，这样就想见到樊阳的部署，果然是异想天开了吗？

“你其实可以用千里眼。”

楚天明递给张晟一个筒子，里面有两片玻璃，其实这个东西就是望远镜，值得一提的是，楚天明在后世史书记载中，还是个发明家。

“文成公极喜奇技淫巧之术，并言：‘后世必有大变局’众人为之不屑。”

——《晟史文成公传》

……

“您真的打算帮助魏成赢下这场战争吗？”

岑月歌还是有些不解的问了问张晟，因为在她眼里魏成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人，这场战争的胜负和张晟的关系不算很大。

“不是帮魏成赢，是我们要自己赢下这场战争。”

楚天明满是自信的讲到，他的左手扶着下巴，揉捏着他没有几根的胡子。

“若是他要背叛我们，我们就先背叛他。”

楚天明最后一句话连张晟都觉得没有什么道理，在真正背叛之前，恐怕可不会有什么预警吧，一旦出招必然会要置对方于死地，虽然说如此想未免有些阴暗，但是也是不得不考虑的情况。

张晟拿起了望远镜，可是怎么看也很难看清楚江对岸的情况，张晟还想见识见识樊阳军的精神面貌呢，现在看来，对岸可能根本没有几个人。

“这趟出游本意就是采风，如此凉秋不作诗几首，真是有违这一片风景。”

楚天明伸了个懒腰，或许这一次出来真的是为了采风休息一下也说不定，他并不指望可以见到樊阳军队的部署。

“这场战争的决定性在于江水之上，如果实话实说，我认为胜负与我们的关系不算大。”

楚天明认为水战的胜负基本已经决定战争的走向，他其实更加好奇魏成会如何安排。

“嗯，如果水上败了，锦春城自然没有办法守住。”

张晟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怎么见过水战的场景，也不了解这些，但是这样的一条大江对于这座城市的的重要性，锦江就是锦春的血管，是这座城市的要害，所以锦春府拥有着一支庞大的水师，甚至有在海上作战的风帆战舰——从泉州购置而来。

大江便是命脉所在，不控制锦江，就基本无法拿下锦春城。

“唉，如此清爽的天气，尽想这些令人糟心的事情可不太好。”

楚天明现在倒是像个诗人的样子摆起了架子来。

“你觉得我接受魏成的条件是一个糟心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