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门庭若市(1 / 2)
穆罕默德·扎伊德的波斯人暴脾气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跟一个前来瞧病的病人的家属撕打在一起,尽管有几个人想把他们拉开,但是白费,他们仍然撕打在一起,难分难舍。
我几乎忘了,我在公元二十一世纪的中学历史课上已经学过了,大唐王朝是两晋南北朝民族大融合的产物,想必大唐王朝的百姓个个带有胡人的血统,穆罕默德·扎伊德算是遇上敌手了。
由于外边的动静进一步升级,严重打扰到我的出诊,我不得不停诊。当我拨开拥挤的患者群,走出诊所,我看到的是三比一的散打竞技场面。
穆罕默德·扎伊德的妻子和女儿也都加入了,病人家属的两条腿已经不能自如活动了,被穆拉维·干尔丁和她的女儿穆罕默德·姆巴佩每人一条牢牢地抱在怀里。
吃在穆罕默德·扎伊德家里,睡在穆罕默德·扎伊德家里,另外还做了人家的干儿子,人家一家现在正处于憨斗的僵局时刻,按理来说,我不能袖手旁观,置身事外。
这是我刚开始萌生的想法,不过现在看来,在三比一的强力攻势下,倒是我多虑了。
最后,病人的家属四肢着地,嘴里喘着粗气,不但两条腿受人控制,咽喉要地也被穆罕默德·扎伊德的肘子扼住,动弹不得。
还得多亏那位病人双膝跪在地上,声嘶力竭,苦苦哀求:“好心人,求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家男人吧!挨千刀的胡子,你放开我男人。好心人……”
周围的观众越聚越多,大多数人显得比较麻木不仁,他们主要是为了围观而已,不乏好心肠的人挤进了人群,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及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大道理进行规劝,心肠好力量好胆子大一些的人直接上去拉架。
眼看在众人的语言和行为干预下,这场架就要被劝开了,可是闻声而来的金吾卫巡逻武士这个时候也出现了,围观的人群做贼似的不驱而散,各自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排队等候诊病。
穆罕默德一家人与患者家属在长安城内打架斗殴的行为,被巡逻的金吾卫武士当场逮住,大唐王朝的律法森严,大唐王朝的金吾卫武士执法更严,患者的家属和穆罕默德·扎伊德一家人统统要被投入大牢,即将接受一个月的劳动和思想改造。
我看见情况不妙,寻找机会与金吾卫领导沟通。在大唐王朝金吾卫武士的基层领导人物叫做街使,乘着借一步说话的机会,我把街使拉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掏出了十枚开元通宝,硬要塞到了街使的怀里,以让他融通融通,看在初犯的份上,看能不能饶恕穆罕默德一家人一次。
刚开始街使大人谦虚一番,不过在我的猛烈的攻势下,街使大人的阵地眼看快要沦陷了。
穆罕默德·扎伊德是个抠索的波斯人,我不知道他的感觉神经是怎么触摸到我正在阴暗的角落里行贿街使大人的,就在我快要把十枚开元通宝塞进街使大人的怀抱的时候,他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抢占先机,从我行贿的手里夺下了十枚开元通宝。
穆罕默德心疼地攥紧十枚开元通宝,放在我的手心当中,用两只手把我的手合起来,让我把钱拿好,不就是坐几天牢,有什么可怕的。
那里面吃不好,住不惯,而且还听听说里面关着的都是一群十恶不赦的家伙,进去了免不了遭受欺压,甚至要被恶言中伤,拳打脚踢,最后落得个颜面无存、生不如死的下场。
可穆罕默德·扎伊德与我考虑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不能用钱做交易。
我的一项周密计划就这样被穆罕默德·扎伊德打乱了,街使的面子没处挂,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开了,我已无计可施,只好把钱装在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