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童年旧事（1 / 2）
纯血人类无疑是天生的弱者，与肉体天生更强大的半妖种、天生与魔力更加亲和的半精灵种、天生理解机械构造的矮人种等诸多亚人亲戚相比，什么都不占优势纯血人类太过弱小了。
这样的弱小，让纯血人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饱受着亚人种们的欺凌与压迫。虽然不至于绝望，但在那段日子里身为纯血人类就注定是社会的底层，勉力地依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和肉体活着。
但也正是这样的弱小，磨砺了纯血人族不屈的精神，弱小的肉体可以通过锻炼变得强壮，迟钝的魔力感知可以通过一代代地优化修行方法而变得敏锐，出生时是一张白纸那就在一张张白纸上书写不断传承的知识。终于
波旁历元年纯血人类建立起了一个近乎涵盖整块大陆的帝国——波旁！仅仅只剩下少数实力强劲的亚人传承，以及部分不认同纯血理念的人类强者在一个个独立城邦中避世归隐。
但是，宿命总是轮回，屠龙者或许终成恶龙。在数个世纪的摧折下，波旁也变质了，封建的帝国成为了压迫者，甚至不仅仅是亚人种，只要不是贵族当权者，就算是纯血人族也只能在泥泞中苟活。于是
波旁历949年，不分种族，被压迫的农人、工人、商人、寒门修行者在工商业发展迅速的波旁帝国南部，裂土封疆，成立热月共和国
“让我看看你读什么，哦~《大陆通史》”胡萱从背后环住胡启的脖颈，吐气如兰，“怎么突然想起看这本？是担心易儿么？”
“并不担心不，或许是吧”胡启扶了扶被胡萱蹭得有些不稳的智能眼镜，“不过就算担心，我们也暂时做不了什么。再者，易儿他现在的实力与当年那两个强盗仙人来袭时的你，基本相当。在这颗星球上已经是天花板级的战力了。波旁帝国最强的宗师也只是能在他手下多撑几个回合，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
“那要是波旁那边准备了仙级战力呢？”胡萱却是有些不满丈夫的回答“易儿现在会的手段可不如我当年丰富，基本就只是靠着力量大、速度快和寻易身法应敌。和你一样是个莽夫。”
面对胡萱的嗔怪，胡启苦笑着摇摇头，“你这是关心则乱。单论基础属性，你都漏了抗打这一条，我可是给他特化过耐打击生物细胞构造和受击训练的，老师手搓的装甲他也全带着。而且全知视域一开，配合那算力离谱的自律运算核心，基本能当半个直死魔眼来用。如果全力作战，甚至还有未来视，就算是现在的我想要破他的防，都得费点力气。”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一个月前你大晚上穿着隐匿特化装甲冲到近地轨道去干什么了？”胡萱揪了揪胡启的脸颊，“还有，直死魔眼？未来视？我还以为老师收藏的那些游戏、电影、动画、小说里，你就只喜欢《战x4k》、p社四萌这种类型的。”
“单方面的和黑桐先生有些共鸣而已，”胡启抓住了胡萱作乱的秀手，“以及，被遗迹里逸散出来的鸿蒙太始气息吸引，去附近看了一圈”
“可算是把你的底牌问出来了，谜语人。”
“”胡启一时气结，“好了，不说这个了，荣克派、外交院和跨国资本们现在动向如何？”
“正在给波旁和各城邦发讣告和国葬邀请，国葬时间定在三周后，也就是这次外交团预计返回到巴士底的日子。现在已经陆续有物资和挽礼运抵国境，预计会在一周后迎来过境高峰，同时参加的使节也差不多是在一周后开始陆续抵达。”
说起正事儿，胡萱也难得地认真起来，“另一方面，他们手里掌握的武装力量也正在以各种由头进行调动。同时，也有许多蒙了油毡的卡车在荣克派控制的巴士底周边区域往来。”
“和预想中的一样”胡启冷笑道，“看来他们这次真的是把老本都堵上了，就是不知道趁着过境高峰，偷偷潜入的波旁强者会是哪几位老朋友，只希望多多益善。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多消耗一下其底蕴，之后的对波旁攻侵战可不好打。”
“比起这个，我倒是希望荣克派那边能多暴露出一点和波旁帝国勾结的破绽。虽然我俩并不在意，但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事后的审判和清洗，易儿肯定会犹豫的。”胡萱依然有些忧虑。
“这道心理上的槛，他想得通要过，想不通也要过”胡启决绝道，“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恶魔，有更多证据的话，政治上的运作阻力也会小些。再说，我不是还给夏易下了个同样的任务吗？不过，虽然有你给他的窃听符阵，能完成多少还是得看他自己。但果然…”
“但果然？”
“你的担心是对的，要是波旁帝国那边的底牌只是普通地仙，还倒罢了。如果是巅峰地仙的话…”胡启的思绪飞回了13年前。
……
6月孟夏，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巴士底城虽在热月北境，却依然算是雅达利大陆的南方，虽然还未到一年中最炎热的日子，但城中人却已经个个被晒得软烂如泥，恨不能把自己泡进水井里躲避苦暑炎日。
但在巴士底城郊，却是另一番光景，小麦已经熟透，黄澄澄的麦子把大地都染得分外喜庆，此时大部分的小麦已经收完，但仍然还需农人做些最后的收尾工作，与农人一起活跃在这片土地上的还有市政的官员，他们在统计着今年巴利城郊小麦的产量。
一位悲天悯人、鹤发童颜的老人走在田间土路上，身后跟着一只夏易。
“老师，您慢点儿~”夏易扯了扯姜尚的衣角。
姜尚停下脚步、回过身去，揉了揉夏易的泛着细碎蓝光的黑色短发，小朋友带着些许婴儿肥的白嫩脸蛋儿已经因阳光的炙烤泛起了红晕，他牵过夏易的小手，问道：“累了？”。
夏易点点头，怯生生地说“嗯，有些走不动了。”
闻言，姜尚俯下身子，抄起夏易的小胳肢窝，把他放到了自己肩头，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肩上的夏易被颠得一晃一晃的，或许是暑热蒸腾了他的体力，又或许是轻微的摇晃让他感受到了幼时在摇篮中的安宁，小朋友目光熹微，一个长长地呵欠过后，趴在姜尚的脑袋上睡着了。
可惜好梦易扰
“嘿！夏易！”仿若杜鹃轻啼，清脆的呼喊一下子把夏易给惊醒了。
虽然眼睛还需要几秒钟才能从朦胧中恢复视力，但小朋友已经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那只有着无限活力的麻烦的喜欢欺负他的发小。
夏易凑到姜尚耳边，低声道：“老师，快放我下来”
老爷子也被夏易萌到了，笑呵呵地把夏易落在地上，未等夏易站稳，一道火红色的旋风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来者正是可莉，那时的她比夏易略高一点点，藕臂带着圆乎乎的小手理了理因疯跑而散乱的金色秀发，小巧的脸庞上五官精致且灵动。
“姜爷爷好~”可莉虚提裙角向老人敬礼，然后叉腰望向夏易，“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这里，我让爹爹出门时带上我，果然遇上了！走，我们去捉蜻蜓！”
“可莉·柴尔德”夏易咕哝道“我不去，我还有正事儿，我要看书、写报告”
”切，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都睡着了，能有什么正事儿？”说着，可莉强硬地拉起夏易的手，往田野间拽去，“姜爷爷、爹爹，我们去玩了。”
“恩，你们去玩吧，正好我和你父亲有些事情要说，一会儿我让胡萱来接你们。”姜尚目送着两小只离去，然后将目光移到不远处身着礼服的男人身上。
男人低头敬礼，并向着姜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着魔动力轿车的轰鸣，二人向着巴士底议会大楼驶去。
“好耶ヾ(??▽?)ノ！！！最喜欢胡萱姐姐了。”可莉在田间蹦跳，沉浸在与偶像见面的遐想中。
夏易却是板起了脸，从怀中抽出一本书，有模有样地说道：“异邦有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吶吶吶，夏易，你怎么又把书拿出来看了。一遇到我，你就开始看书，啊啊~果然是死肥宅”
“才不是死肥宅！你那么大大咧咧，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切，信不信我揍你，有本事你对胡萱姐姐也说一遍！”
“姐姐是不是淑女又没有关系，反正有大哥兜着。还有，把你的拳头放下来，我打不过你！”
“胆小鬼！唄~~~~~”
“哈？！！！！你等着，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