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2 / 2)
我帮你做过很多事,某些事情犯了苗疆的忌讳,该当被严刑处置!
但那又如何呢?
这个时候难道还要讲道理么?
有什么道理可讲?
数百年来,苗疆有过多少强人,但苗疆仍旧是苗疆,治理苗疆的永远都是大祭司,苗疆一直都属于苗人。
就连李瑾瑜这等狂傲之人,也是利用联姻、通商等方式徐徐图之。
付出巨大的成本,以此来表现合作的诚意,付出金山银海的代价,亲自浴血冲锋,百里征程也只踏出半步。
云中雁付出的那些小恩小惠,以及分化瓦解的权谋之术,在中原之地或许有些效果,在苗疆纯属是做梦。
苗疆是信仰,是宗族,云中雁或许能招揽到部分底层,但却不可能招揽那些高层人物,哪怕是野心勃勃却郁郁不得志的中层,他们也没什么机会。
“轰!”
李瑾瑜一掌轰开密室大门,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书卷,随手打开一册,里面是一个个人名,还有一些收入账单。
何玉虎道:“贤婿,这应该是武三思麾下成员的名册,还有部分被他们招揽的苗人,你准备怎么做?”
李瑾瑜笑道:“武三思那家伙不是顶尖聪明人,却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名单留给我,这里面的东西有一部分是真的,但至少有五成是假的。”
大祭司道:“如何鉴别真假?”
李瑾瑜道:“鉴别真假,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会惹得人心惶惶,我不喜欢这种事情,我的选择是……”
话音未落,李瑾瑜一掌轰出。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龙吟,整间密室内的一切尽数化为齑粉,管他是名单还是账册,都没有半片书页留下!
大祭司露出满意的神色,何玉虎也稍稍松了口气,苗疆不想折腾,也经不起剧烈的折腾,否则若发生意外,就只能躲藏到深山老林里面去了!
何玉虎道:“武三思呢?”
李瑾瑜道:“去挖宝藏了!”
大祭司道:“这么快?”
李瑾瑜笑道:“这家伙虽然总是称我为黄口小儿,但却处处学我,尤其是兵贵神速,已经学的有模有样!”
何玉虎道:“接下来做什么?”
李瑾瑜道:“我刚才说过了,兵贵神速,趁着武三思去挖宝藏,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的势力尽数拔除。”
大祭司道:“分兵?”
李瑾瑜道:“咱们的时间不多,分兵是最好的选择,反正武三思麾下的高手不多,打不过咱们几个。”
大祭司何玉虎对视一眼,选择认可李瑾瑜的计划,苗疆的乱子,越早解决越有利,若是拖得久了,穆王府大军入苗疆平叛,那可就请神容易送神难。
事实上,如果大军进攻,苗疆自然是抵抗不住,所有苗寨都保不住。
但并非无力抵抗!
苗疆多山,他们舍了苗寨,全部都躲到深山老林,每日除了狩猎,就是给大军下毒,这特么该如何解决?
难道一座山一座山的轰碎?
李瑾瑜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那些名山大川,也不是李瑾瑜能打碎的。
拖得久了,苗疆固然损失惨重,穆王府大军也会十不存一,这种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之策,是万万用不得的!
……
“轰!”
李瑾瑜轰开一座苗寨,随手把最强的高手击杀,然后让五仙教的人招降村寨的苗人,钦差卫队去招降汉人。
这种事情,已经做了许多次,众人做的无比熟练,很快便完成了清场。
清场完毕,按理说应该去往下一家苗寨,但李瑾瑜没有任何动作,而是持枪看向远方,看向那个威武的身影。
身材高大,比李瑾瑜高出一头。
肩膀宽阔,比李瑾瑜宽了一半。
头发散乱,乱糟糟的好似火云。
面目凶恶,他的容貌很英武,但身上笼罩着近乎凝成实质的战意,以及好似阿修罗一般的血气和煞气。
李瑾瑜身经百战,杀戮无数,煞气之浓郁,不亚于王孝杰那等大将军,但比起此人,似乎还是稍逊一筹。
不是杀戮少、心肠软,而是没有对方那种战天斗地的勇猛和狂傲。
说的难听一点,对方就是一个好战成痴为战而亡的热血莽夫,战斗是他唯一的乐趣,他活着就是为了战斗。
什么亲情、爱情、友情,什么家国天下、天下苍生,他全都不在乎。
好人杀得,坏人杀得,只要对方有一技之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他的选择便是决斗,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他是一个狂人,是江湖中最有名的狂徒。
燕狂徒!
权力帮的开创者,曾经由于过度狂妄的举动,引来全江湖的追杀,甚至包括少林武当的高手,最终被武当三九真人刺穿胸腹,拼着重伤逃离武夷山。
以一人之力,对战诸多高手,燕狂徒可谓狂妄至极,但怎么形容呢?李瑾瑜总是觉得这战绩是贬低燕狂徒。
当初参与围攻的高手,少林天正大师以拈花指挡住燕狂徒十五招,安全回到少林;怀抱五老虽然负伤,但也成功回到少林;三九真人同样还活着!
换而言之,参与围攻的那些人,燕狂徒造成的杀伤并不算多,至少其中的顶尖高手,一个都没有死!
虽说围攻的高手非常多,但这战绩着实不怎么样,杀龙套算什么战绩?
谁的战绩是靠龙套堆起来的?
温系四大高手,萧秋水属于别人练武他修仙,关七爷三指弹天,打破时空的界限,把ufo给弹了出来。
就算是韦青青青,也是一招秒杀淮阴张侯及其麾下六大高手,然后带着张侯的夫人梁任花飘然而去,随后开创自在门一脉,门人弟子高手如云。
唯独燕狂徒,战绩着实差了一些,最终被偷袭至死,可谓最是憋屈。
话虽如此,但当燕狂徒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李瑾瑜不由自主握紧拳头。
他的手指才一弹了出去,就听到两种很特殊的声音……那是“嗡嗡”,也是“胡胡”,甚至也是“隆隆”的声响,像磨坊飞到了半空,就像水车、风车在星际旋转,又或是九百九十九万只人还大的蜜蜂,快要从夭而降。又或是一点比耗子更大的蚊子,一针刺进了人的耳膜,且潜入了脑门里去……只有声音,没有形状,甚至连痕迹也没有,只知“它”由远而近,又似只在中天徘徊翱翔,不远不近,若即若离,不生不灭,如色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