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梵音袅袅,十面埋伏,萧峰的BGM(2 / 2)
“铿~~”
只是一个单音,空气中已然凝聚无边杀气,好似千军万马齐列阵,便是西楚霸王在此,也上天入地难逃。
箫音本该悠扬悦耳,李瑾瑜的箫音却凌厉至极,忽如沙场点兵,忽如万箭齐发,似落日大旗,又似马鸣萧萧。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恍忽之间,让人觉得到了铁血杀伐的战场,感受到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豪迈雄壮。
李瑾瑜的技艺不甚高深,三和逸士十六岁时,就比李瑾瑜强了三倍。
但李瑾瑜亲身经历过战场,吹奏出的绝非仅只曲调,而是冲锋陷阵、千军辟易、所向披靡的壮志豪情。
虽只一人一箫,却好似千军万马呼啸而来,竟压下了梵音鸟鸟。
不!
不是一人!
不知何时,铁飞花手中多出了一只竹笛,轻轻应和李瑾瑜的曲调。
李瑾瑜的十面埋伏,是攻必克战必取的信心,铁飞花的和声,则好似胜利凯旋之后,挥舞的鲜花和飘带。
若男女和声楚汉争霸,本该以霸王别姬最契合,但两人合奏十面埋伏,却也别有几分此战必胜的张狂。
闻听笛箫合奏,萧峰只觉得热血沸腾,浑身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降龙十八掌原本最耗真气,此刻却只觉得功力源源不断,对降龙十八掌的感悟也随之提升,威力越发强劲。
少林僧众心中不满,但他们先以梵音加持大悲,李瑾瑜和铁飞花随后以箫声加持萧峰,又有何不妥之处?
一边梵音鸟鸟,一边十面埋伏,而在乐曲中间,一个灰袍老僧,一个昂藏大汉,正在进行殊死对决。
老僧随手出掌,便是汹涌澎湃的金刚掌力,开碑碎石,无坚不破。
大汉掌出龙吟,降龙神掌的威力越来越强,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梵音每提升一层,老僧出手便强劲一分,似乎有无量佛光加持。
箫声每变幻一次,大汉出手便豪气一分,似乎有千军万马随行。
两人随意一次飞掠闪避,便是十丈以上距离,随手轰出一掌,必能击碎数块青石,掀起数百斤泥沙。
鸠摩智看得心惊胆颤,心说好在自己比较谨慎,否则虽不惧大悲,但数百僧人梵音加持,自己决计敌不过。
神山上人面露苦涩,清凉寺的底蕴比少林差了太多,今日虽然借着哲罗星的胡搅蛮缠,记录三门绝技,想要胜过少林,那也绝对是虚妄之念。
神山请来的那些老和尚,虽然也都颇为好武,但没那么强的好胜心,只觉得见识这般武艺,着实不虚此行。
天竺的哲罗星波罗星,内心则是翻江倒海,浮想联翩,极不好受。
波罗星以抄经为名偷盗秘籍,记录下般若掌、摩诃指、大金刚拳,精心钻研至今,但觉其中奥妙无穷。
今日少林出了这般变故,自己想来可以离开少林,回到天竺后,把这些武功改头换面,自己便是创功老祖。
回归故乡虽然欢喜,但眼见寺中宝藏如此丰富,一出少林山门,从此再也无缘得窥,却是不胜遗憾。
尤其见到方正、大悲出手,更是觉得自己盗取的秘籍均是下等货色,入宝山空手而归,此后岂不日夜遗憾?
武学之道,便和琴棋书画,佛学易理等等繁难奥妙的技艺学问无异。
愈是钻研,愈是兴味盎然,只要得悉世上另有比自己所学更高一层的功夫学问,千方百计也要观摩一番。
哲罗星则是觉得,天竺乃是佛门之宗祖,少林既然是佛门寺院,有这等高深秘籍,怎的不知孝敬祖宗?
那个大汉自称少林出身,想来武功也都是少林传授,既然是佛子,武功自然也该当返还给天竺才是。
心中虽如此思虑,但大悲萧峰武功何等高深,尤其此刻斗到激烈处,掌力分川断海,惊得他目瞪口呆。
心中虽然有无量贪欲,但若让他去索要秘籍,却是没有这个胆量。
其余来访宾客,见到这般打斗,一来觉得大饱眼福,不虚此行。
二来觉得玄慈人品虽低劣,但经营能力着实不俗,竟为少林积攒下这般底蕴,封山未必会有太大折损。
三来也有人暗暗鄙视丐帮,中原辽国并非世仇,又结盟在即,便是萧峰真的是契丹人,那又怎么样?
梵音斗箫曲,掌力对掌力。
不知不觉间,已斗了二百余招。
大金刚掌和降龙十八掌,均是刚勐凌厉的掌法,并不以招式变化为胜。
可两人比斗至今,在保证劲力汹涌澎湃的同时,却没有半招重复。
蓦的,李瑾瑜曲风一转,吹奏出一曲极为轻快,极为潇洒,极为凌厉,但却与世上曲调决然不同的怪曲。
若说催发战意,十面埋伏本是最佳选择,变换曲调是不智之举。
可李瑾瑜曲调变化,萧峰出手竟然比方才更加大气磅礴,汹涌澎湃的劲道源源不绝,连大悲都有些发懵。
“俺!”
大悲口诵观音菩萨心咒,精纯真气笼罩周身,幻化出千百掌影,恍若一尊千手千眼的观音法相。
萧峰双臂微晃,豪气冲霄,虎目一瞪,管他狂风暴雨、黄沙波涛、千手千眼,尽数以双掌应对。
吞风吻雨,欺山赶海,踏雪凌波!
“嗷~~”
飞龙在天!
龙形劲力飞空而至,居高临下碾压而来,大悲周身佛光寸寸崩裂,千手千眼化为虚无,双目低垂闭目待死。
“砰!”
掌力击在大悲身上,大悲被一掌轰飞数丈,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众僧正担忧之时,却见大悲颤颤巍巍从坑中爬起,苦笑道:“多谢萧施主手下留情,贫僧输的心服口服。”
却是萧峰最后一掌轰出,用的是力而不是劲,看起来虽然惨烈,但多是皮肉筋骨之伤,并未伤及经脉脏腑。
对于灵药无数的少林而言,断几根骨头,根本算不得是重伤。
萧峰道:“冤有头,债有主,大师与当初之事无关,我只想诛恶首!”
李瑾瑜道:“下一局,谁来?”
“这一局,老衲摆一阵法!”
定睛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白须白眉的老僧,面色略有凄苦,但其气势比之大悲、方正丝毫不逊。
戒律院首座,痛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