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推背图之生,李世民之死?(1 / 2)
李淳风问我,他此生最为懊悔之事。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不知先生何事懊悔?”我只好继续当我的捧哏。
“老夫此生最悔,乃是和晦叔大兄,倾尽毕生所学,做了那《推背图》出来!”
李淳风言毕,一声长叹,半晌无言。
推背图?那个号称“中华预言第一奇书”,传说中往后推算了两千多年历史大事的玩意儿?
我上辈子读大学时候闲着无聊,还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玄学。给小姑娘算个命啥的,很得了些好处。
推背图那时候也简单翻过,说实话,没看出来啥。都说这东西,讲了各种朝代兴替的历史命运轨迹,可这些内容泡妞都用不上啊。我那时候只对测字啊,手相面相、梅花易数之类的兴趣更浓些,便没在这个书上面下功夫。
“李先生,这推背图——”我刚想问他,这到底是咋回事,老头一摆手,回身坐了椅子上,摇头道:“唉,这书,本不该出现在这世间之上!小侯爷只需知道,你六岁那年,家中所出之事,实则,是和这书、有着、嗯哼!有着、咳哼……”
李淳风一时激动,咳嗽起来,我忙站起来,走过去给他连连拍打后背。老头缓过一口气来,道:“多谢小侯爷。老夫没事儿了。”
我看那边灶上水也热了,拿着破碗,舀了两碗水,放到桌子上,“李先生慢着喝,烫。”
李淳风点头致谢,道:“此事还得从贞观二十二年‘太白昼现’说起。”
“您讲,小子认真听着呢。”我吹了吹碗里的水,待温度下来一些,放到老头面前。
李淳风接过碗,慢慢喝了两口,将碗放下,便不再饮。随即手拢袖间,双目微闭,开始讲述当年之事。
“贞观二十二年六月,长安城里,太白星白日即现,一旬之内,忽现忽隐,连续不止。老夫与太史局诸同僚,恁般察查,却依旧觉得其现隐之间,毫无规律,百思不得其解。此实乃从未有过之怪事。一时间,长安城内民心惊扰,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太宗遂召老夫问之,老夫实言以告,太史局诸位同僚,皆正苦思此事,只是无果。太宗言说,‘若此无果,何妨卜之,但有一果,以安众人之心’。便唤了我与晦叔大兄,及擅卜者数人,各自起课,共卜之。众人卜得结果,为‘女主昌’。太宗默默不语,遣散诸人,只留我与大兄。太宗又命我与大兄再起一课,验之。不料吾二人,连起三课,皆为此果。太宗大怒,欲降罪太史局。大兄阻之,言道,‘卜乃天机,卦者无罪,太史局不过据实以言,陛下岂可以实入罪乎’?”
李淳风歇了口气,又慢慢道:“后一日,太宗复召我二人,命我二人推演大唐气象,及更后事宜。我二人道,这等大气象之推演,宏图难测,实非人力所及。太宗不听,强命我等,我谏言道,‘陛下欲以人力而窥天道,吾二人虽死无妨,恐陛下寿数,将损矣。’”
李淳风说到此处,双目泪流道:“太宗不知何故,固执己见。无奈之下,我与大兄,耗时十月,穷尽所能,推演诸般变化,连起课业无数,拼了各自损命折寿不知几多,方制成了那《推背图》。书成之时,晴空飘雪,春日起雷。大兄与我,涕泪交涌,情难自禁。非为我二人之损,实乃为太宗之殇也。”
李淳风说到此处,涕泪纵横,泣声道:“太宗闻得我二人书成,命速速献之。我二人几番推诿不得,便递了上去。不料太宗观书,仅只月余,便于那含风殿,驾崩了啊……”
老头真是情难自禁,眼瞅着要嚎啕大哭起来。
我实在看不得这种场面,赶紧走上前去,轻抚老头后背,安抚道:“太宗与先生真是明君贤臣,相得益彰,情如兄弟,你死我伤……”
实在不擅长安慰人,顺嘴胡诌,反正能让老头止住哭声就行吧。劝慰半天,老头总算是控制住情绪,能正常说话了。
“唉,老夫一时激动,叫小侯爷见笑了。”他举着袖子,擦擦眼泪,又道:“其实我与大兄本就知晓,太宗乱命,逆天而行,定会因此书受损。只是没想到会这般严重,唉……”
长吁短叹的又是半天,外边风雨声都已经消失无踪,只余下窗外滴答作响。我把灶上的水都倒了个干净,哄着老头灌了两碗补补水分。这才算是彻底平静下来。
哄好了他,我扭头看看灶台,也不知道咋办。这是得弄点水浇灭了啊,还是再往铁锅里续点水啊?总不能这么干烧着吧?铁锅烧漏了咋办?这柴火也不知道还得多久能燃烧殆尽,一直点着行不行啊?别再给我俩搞个一氧化碳中毒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