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展（2 / 2）

非熊看不见陆颜的表情，但是依然能感觉到，陆颜的声音里，满腹心事。

“你每天活的那么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陆颜听到这话，就觉得一腔怒火直往头顶上冲，紧接着，悲伤就如潮水般涌来，她清丽的面容上，几滴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还是滴落下来，一滴，滴到了她的手上，一滴，滴到了小白身上。

小白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自然什么都没看到，还被二哥拿狗头拱到了脸上。

非熊直觉上感到有些不太对，正要回身看一下，却被陆颜粉拳砸在肩上。

“别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陆颜强忍着悲伤，阻住了非熊的回身。

非熊受伤的肩头被陆颜不轻不重砸了一下，虽不是太疼，还是有意无意得呻吟了一声。

“你受伤啦？”

“你和荒人打一架试试，看看会不会受伤！”

“那你不早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陆颜的悲伤还未离去，又开始有些心疼了。她柔声道：“要不找个地方停下，我帮你看看伤口吧。”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紧接着又漠然道：“免得以后落下了什么后遗症，怪到我头上来。”

非熊心中明快起来，却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轻嗯了一声，对小白说道：“小白，咱们回之前的老家，夜深了，空中也不安全啦，明早起来再走。”

皓月当空，除了小白，哪有半只异兽的影子。

……

非熊和小白离开的地方，突然探出一个头来，紧接着一条荒蛇的身影就出现在原地。一只荒兽，也从不远处赶了过来，后面还跟了几个壮硕的身影。

一只全身冒着白光的异兽，远远望着这里，却明显没什么兴趣，转头向着别处跑去。

荒兽来到荒蛇身边，窸窸窣窣一阵探视，眼睛里竖瞳猛张，直直看向了之前荒人离开的方向。紧接着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几个壮硕的身影紧随其后，荒兽速度虽快，却没人跟丢，走了不过片刻功夫，忽然又停了小来。一具尸体，就躺在它脚下。一个身影缓缓上前，在尸体上摸索了几下。豁然回头道：“是山良，快去叫老族长！”

…

非熊是第一次从空中，进到这座山洞里的。他不得不感叹，有翅膀，就是好啊。再次进到这座山洞，非熊心中百感交集，之前在洞里因为小白的感慨，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他的身边有陆颜，这个他渴望搞清楚，却怎么也搞不明白的人。

非熊看着重逢后的陆颜，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矮子观戏，他是矮子，陆颜是戏。不过非熊执拗的认为，这不能怪自己矮。究其原因，不过是雾里看花，怪雾，也怪这花。

洞里一片漆黑，陆颜即使看不到，也知道此刻的非熊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她的脸不由红了起来，稳了稳心绪才淡淡道：“你坐下，我看看你的肩膀。”

非熊闻言，坐在了地上。陆颜走到非熊身侧，把手探上了非熊的肩头，紧接着，一把扯开了他肩头的衣服。又是一阵痛疼传来，非熊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陆颜的双手冰凉，慢慢抚着非熊的肩膀，时而捏一下，时而拍一下。

凉腻的触感伴着灼热和阵阵疼痛传到非熊心头，他的内心渐渐火热起来，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了一个熟悉的面容，‘不知道小小怎么样了，算来自己也已经离开了好多天了’他在心里暗暗想着，火热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去。只是凉腻的触感已经慢慢有些温暖，内心的悸动又如何能强行止住？

陆颜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忽然开口道：“你这肩膀就是硬挨的，拳头来了，你不会躲，或者挡一下？——”

“自己穿上衣服，明早应该就不那么疼了。”

非熊整着陆颜扯开的衣服，忽然感觉，现在就已经不那么疼了。

“你还会这一手？跟谁学的？”

“小时候跟何爷爷学的。”

“我怎么不知道？”

“你天天跟二哥到处疯，哪顾得上我在干嘛。”

提起小时候的事情，氛围明显轻松起来。非熊忽然想到，小时候自己确实经常一天见不到陆颜，也许就是那时候偷偷学的吧。

“你学这个不会是为了我吧？”

“你想多了，那时候你根本就没有修行的打算，哪里用的到这些手法。”

陆颜说的轻松，只是心里却暗自叹息着，‘学这些，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休息吧，我也累了。”陆颜走到一旁坐下，低声道。

非熊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盘腿入定，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