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无聊（1 / 2）

辞别王孙不二之后，非熊和小小便跟着陆朝雨去了他的居所。虽只是往来商旅住的的客馆，倒是雅致非常。尤其是房中的一副书画，非熊看了一眼，便觉得很是不同寻常。

画中只有一座木屋一块山石和一座小池塘，画的右边提了四个字：‘人皆可圣’

陆朝雨招呼二人坐下，看非熊对那书画感兴趣，便笑道：“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这房中最值钱的就是这幅书画了。”

非熊虽觉得这画不一般，倒也没怎么放心上，听陆朝雨这么一说，兴趣也别提了起来，当下便问道：“这是哪位高人画的？”

“圣人画的。”

非熊眉头微皱，俗话说，画如其人，这幅画虽说不同寻常，但是假如是圣人画的，那就太过寻常了。

小小笑了笑，插嘴道：“原作是圣人画的，只不过这幅是仿作罢了。”

“仿作有什么值钱的？”

“这可是下代圣人仿的。”陆朝雨微微一笑。

“……王孙不二？”

“等王孙不二成了圣人，这画可就值钱喽。”

“我实在想象不到，王孙不二成了圣人之后的景象。”

陆朝雨还是面带微笑，却没有开口。

“我也想象不到，不过有小兰姐姐在一边看着，应该还是可以做圣人的吧。”小小也笑了起来，她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我挺羡慕小兰姐姐和不二的。他们相识有十多年了吧，我现在看见不二就会找小兰姐姐，看见小兰姐姐，就知道不二也在，就没看到过他们分开的时候。”

非熊感觉小小意有所指，歪了下头，道：“哦？…睡觉也是？”

“说正经的呢。”小小瞟了一眼非熊，娇声道。

“我其实也挺好奇他俩的，你讲讲他俩的故事呗。”

小小看了一眼陆朝雨，开始娓娓道来：“不二很小的时候就被圣人收进门中了。小时候起，不二就经常下山来这镇市里玩。后来大了些，就开始皮了。”

非熊一笑，随口道：“果然三岁看到老，就真一直皮到现在了。”

小小没理会非熊打岔，继续道：“他有段时间痴迷于‘劫富济贫’，就是向这里的商户和富户要食物和吃穿，去送给镇上的乞丐和流浪汉。镇里的人自然敢怒不敢言……直到有一天小兰姐姐出现了，然后嘛，他一劫富，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兰姐姐打一顿。就这样挨了一顿又一顿。后来啊，他就学乖了，拿一些画来换衣食，小兰姐姐就在一边看着。再到后来，小兰姐姐在剑崖修行了三年，然后成了不二的剑侍。他们就再没分开过了。”

“这画就是他画的嘛，小时候画的？”

“嗯，就是那时候模仿圣人的画作画的。”

非熊这下倒有些佩服了，别说小时候，就是现在的自己，也是万万画不出来的。

陆朝雨这时候开口道：“别看是小时候画的，和原作比起来，也有几分神似了。”

非熊仔细看了看那服画，叹了口气，道：“圣人画这些东西，想说啥呢？我怎么看这木屋石头和水塘，和人皆可圣都没啥关系。”

“看这木屋的格局，背山面水，很容易修行时聚气纳气。”

“就是说…聚气纳气便可入圣境的意思？”

“通天地之理，便人皆可圣！”，陆朝雨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非熊有些哑然，和小小对视了一眼。

小小柔声道：“圣人一脉一直这个观点吧，认为每个人都能修到圣境，只要能在修行之中悟通天地之理。假如修不到圣境，那便是路走错了，和天赋无关。”

非熊反驳道：“你不觉得悟性，本身就是一种天赋嘛。或者说选择走哪条路，这选择本身就是凭运气，说到底，还是天赋嘛。”

“你跟我掰扯没用呀，有问题去找圣人嘛。”小小耸了耸肩，紧接着指了指北边，道：“喏…圣人就在这山上，走一会就到啦。”

“修行嘛，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你们这话题跑偏了就，这画说了什么才是重点！”陆朝雨赶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只是觉得，这画挺无聊的。”

陆朝雨正色道：“你这话就说到重点了。”

“什么重点？圣人挺无聊的？”

“圣人也是人，也会无聊！”

非熊本以为陆朝雨在开玩笑，然而看着陆朝雨一脸严肃，忽然觉得这话好像意有所指，只不过云里雾里，所指的并不分明。

陆朝雨此时却看向了小小，笑道：“小小，宋一宋二两人也在此间客馆，你不如去寻他二人叙叙旧，你们之间也许久未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