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初入地府（2 / 2）

坡下生火的老人还在继续忙活，对面大树下也来了一位老人，推着一个大车，像是要摆摊，身穿一个宽松的旧白衫子，肚皮也露了出来，估计是因为天热的原因。爱理这才开始打量队伍中的人：

排队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衣服也是很简单的素色旧衣。快要排到爱理的时候，爱理回头看看身后的队伍，又长了，最后还有两位中年人，一人彷佛感觉到有人看他，于是抬起头来，爱理这才看到那人满脸血迹，突然就明白了。

正好也轮到爱理了。坐着的人翻翻桌上的册子，然后对旁边站着的人悄声说了几句，最后对爱理说：“你就不用进去了。”

爱理看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说：“我想进去看看别人可不可以？”

那两人又耳语了一阵子，然后说：“你要看谁？”

爱理吞了吞口水说：“我想看看我外公。”

坐着的人面露难色：“你要看你外公？你进去也不一定能看到啊。”

“那要怎么才能看到呢？”

“你要先预约。”

“怎么预约？那我现在预约，算不算？”

“你预约要到预约处，我这里办不了。”

爱理不想放弃，又望望站着的那人。

那人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说：“那你跟我去预约吧！”

男人领着爱理下坡去了。

其他排队的人倒是没有受影响，只有两个年轻人看着爱理往别处走，在窃窃私语。爱理也没有搭理他们。

那人领着爱理走了一段路，一路上都是一侧是树一侧是瓦房，偶尔看到有人出来，有的屋子烟囱还在冒烟。

那人将爱理领到另一个入口，也是黑乎乎的入口，然后对爱理说：“你要去看你的亲人，你就从这里去，但是我要告诉你，不一定能看到，你要是看到了，也可能会害怕，你自己想清楚。”

爱理往黑乎乎的入口看了一眼，确实挺害怕的，于是说：“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

那人两手叉腰，摇摇头。

“那可不可以叫人通报一声，叫我外公出来。”爱理又试探。

那人站着入口处，摇头。

爱理又望望刚才下来的斜坡，斜坡上一老人正从旁侧的瓦屋出来，爱理一看，居然是外公。

爱理大步跑过去，见外公正拿衣服出来晾晒。

“外公。”

外公抬头，见爱理笑。

爱理又往斜坡跑去，可是跟外公的距离还是没有变。爱理抬头看看天色，阳光明媚，再看看外公，穿着一身青色素衣，整洁又干净。

“外公。”爱理叫，微笑。

外公也微笑。

爱理又往前跑了几步，外公就已经转身回屋了。爱理有点小失望，又转身下坡，见树下那位老者正在清洗……人。爱理见了特别想吐，加速脚步离开。可是旁边的小河居然蜿蜒横在了爱理前面，而且变得越来越宽，河水也越来越黑。再抬头，天上的太阳也不见了，身后坡上排队的人也不见了，爱理已经认不出外公是从哪间瓦屋出来的，只能祈祷赶紧离开这里。

树下老者对爱理说：“等我洗完这个，就帮你洗洗。”

爱理听完吓得哆嗦，硬着头皮也要离开，只能往黑水河方向去，心想如何老者上来抓自己，那么就跳进河里。

爱理站在河边，乌黑的河水里居然有大鱼，特别大的鱼，爱理头皮发麻，心里害怕：该死，自己居然还有巨物恐惧症！

犹豫要不要跳下去，会不会被大鱼吃掉，爱理再次回头，见身后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爱理还是不敢下河，又硬着头皮走近漆黑的未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