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伐蜀 第二十二节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2 / 2）

高纬果然上套。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祖珽说完，望了一眼高纬，见其没有大动静，又道，“臣听还有一谣：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斛律明月字即为明月，长安又是西魏国都。“明月照长安”，难不成是斛律明月有心要西投？眼下自己北上，朝中大事皆有斛律明月全权做主，如果这个时候西投，自己的根基确实会动摇。还有那后两句，高山应是高氏，槲树莫非是指斛律明月？

高纬闻言也只是凝神思索，祖珽识趣地在一旁不言语，他要的只是高纬沉默。历朝历代人中，死于谣言的人多了去了，虽然陛下不是神武皇帝，可是也不至于昏庸到什么谣言都会认为是谶语。想必马上就会摆出朕信任他的模样，做出一幅圣明君主的样子。

果不其然，高纬摆了摆手道：“市井小儿的诳语，当不得真，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斛律将军必然不会辜负朕的。”

祖珽心中暗笑一声，市井小儿如果听了皇帝陛下这句话，可能感恩戴德地哭出声来了吧？自己追随当今陛下日久，会不了解他？只怕心中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了吧？然而祖珽知道，凡事过犹不及，目的已经达到，就不要再过分地去表现，事情只要回去后，慢慢图谋就好了。因此口中又拍马屁的说了句：“陛下圣明。”

“陛下！”帐外人大声禀道，“斛律大都督派王参军来，说有要事，已在营外等候。”

“嗯，让他进来吧！”

“陛下，都督让臣带来密信，需陛下亲自审阅后亲自定夺。”王陵刚一进帐，即急切拿出斛律明月手书呈上，“斛律都督道此次机不可失，如若成功，北境。。。嗯，望陛下早做回信。”王陵见帐中还有祖珽，就闭口不言了。

高纬接过手书，借着帐中微弱灯光，大略知道了西魏的动向以及北境情况。心中也随着书中内容逐渐转喜。

“刚刚我与祖太常还言及都督，不曾想念着都督，都督就有书信到了。都督这一封书信，可真是解了我北伐疲劳了。”高纬拊掌大笑道，“王贤侄即刻回去，代朕传言，书中一切事宜，朕皆应允，朕北上之时，就已说明，一切由都督便宜行事。”

“是。”王陵道，“如此臣还需尽早赶回，听侯都督的调遣。”

“嗯！贤侄回去后，不忘告诉都督，莫要辜负朕的期待啊！”

“是，陛下！”

帐中留下高纬与祖珽二人，然而高纬的神情已经释怀，祖珽心中即使再如何热切的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这个时机不是很好。何况陛下的神色中有些惊喜，丝毫没有对斛律明月的不满，定是带来了些非同一般的消息。看样子，斛律明月北上之事定了，之后只能便宜行事了。

不过既然说到北境，那么天师道那边是不是也是有些消息呢？抑或是，盘算的大局开始要行动了？如果是要行动了，那要加紧部署了。想到这，心中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