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前任（2 / 2）

“这位同志，你的检查费用没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接过杨溪递过来的一个单子。

“什么？我刚才排队干啥呢，不就是交钱吗？”杨溪有点上火。

“你这个……你交的是挂号费。”白大褂医生噗嗤一下，差点笑出声，好在他忍住了。他没见过明明有错，却又这么豪横的人。关键这女人看上去很文静，不像是故意找茬的。

杨溪接过来对方重又递给自己的单子，发现，单子上很明确写着：急诊挂号费11元。于是，她不好意思地没声了。

“交完费，隔壁房间排队检查。”白大褂又说。

杨溪点了下头，转身走出房间。高跟鞋敲着瓷砖地面，笃笃笃的。白大褂瞟了一眼门口，继续工作了。

终于，十五分钟后，到了隔壁房间。

门口也零散站着几个人，老少男女都有。

杨溪看里面只有一个患者在做鼻拭子检查。自己就拿着单子进去了。

“喂，你，到外面，排队！”这个白大褂抬起头来，杨溪发现又是他！

“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才让我交完费到隔壁来，现在又让我排队。”杨溪着急了。

“单子拿过来，门口排队！我这是替同事值班，刚交接班完毕。”白大褂一脸严肃，用手给杨溪指了指门口。

杨溪没动，站了几秒，瞪了他一会儿。心里直生气，做个核酸检查，这么周折。让她没想到的是，更周折的还在后头。

终于，轮到她了。那家伙，这个白大褂一顿比划，上下左右。戴着口罩，隔着玻璃，可能是经常戴耳机的缘故，杨溪没明白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下子，杨溪火了！

“你要干啥？魔术表演啊，谁懂你什么意思，说话！”

白大褂沉默了一会，拉了拉口罩，手又放下了。杨溪离的很近，瞟了他一眼。眼睛不算大。还挺傲慢。肤色有点黑。

只见他拿起玻璃内侧，桌子上的几分检查单，用手并列托在玻璃上。上面还有序号。

“哦，”杨溪终于懂了。但还是白了他一眼。

“该你了。”白大褂终于说话了。

他拿出一根棉签就准备靠近杨溪的鼻孔。

一靠近，她就躲。一靠近，就躲！重复了三次。

“你别躲，没事的。”白大褂难得温柔了点。

杨溪感觉自己很没有出息，平时擦个酒精都恨不得打麻药的人，怕疼的恐惧是不可改变的。

“哎呦，能不能给我换个别的办法，验血的也行，我实在是克服不了，控制不住自己。”杨溪说。

“目前没有别的办法，疫情期间，医疗资源紧张。真没事，不疼！”白大褂说。

杨溪又一次鼓足了勇气，白大褂那只好看的手又伸了过来。刚捅进鼻子眼，杨溪头马上就扭开了。

白大褂表情有点无奈。

杨溪则是已经梨花带雨了，眼睛里都是泪。

说时迟，那时快！那只好看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棉签，可恶地伸进了杨溪的鼻孔，关键他还转了好几转的捅咕，好像在故意挑衅儿。

靠得更近的时候，白大褂也仔细看清了这个文静的姑娘，文质彬彬的。

“怕效果不好重做，所以给你做得很仔细。你就不用在受罪了！”白大褂捅咕完毕说到。

不管咋地，终于算是做完了。杨溪一瞬间特别感激他这用力的一握，不然能耗到深夜，他也捅咕不进去。可是她这鼻子却是已经流出了汩汩鲜血。

天哪，这白大褂可真够敬业的！这还不止，杨溪不停的打喷嚏，涕泪四流。好不狼狈。白色的羽绒服上已经血迹斑斑。

正在这时，另一位女医生走了进来，“谢谢你，李勉。你这个志愿者太辛苦了，帮了我大忙，我孩子已经有他爸爸陪着上医院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接班。”

杨溪一边在门口用卫生纸塞鼻子，一边听着屋里的说话声。

原来，那个白大褂叫“李勉”，他是个志愿者。

“女人，就是麻烦。”李勉经过门口时，说了一句，就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