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放下屠刀(1 / 2)
“什么东西!”
正当无尘思索时,越不通猛地把酒坛摔到地上,随后厌恶的回头看向那只狈:“不过是问你有酒无,你就朝某家动起手来,亏某家还以为你藏了什么美酒,不想竟是假酒!”
越不通满脸晦气,踉踉跄跄的朝着远处而去。
“竟然真是马益。”
无尘刚才还不敢确认,但听他这么一说,又仔细观察庙内事物,很快便发现了几片马益衣服的碎片。
到了这时,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已经有过上个墟界的经历,对于再遇到一只伪装成人类的妖魔,他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让他有些疑惑的是。
明明马益都死了,可周围的人仍旧一动不动,头顶上还在不断冒出白色云雾。
无尘能明显的感觉到。
这些人的精神面貌正逐渐萎靡。
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少身处附近,视野可以看到无尘的人,都朝他抛出了请求帮助的眼神。
“阿弥陀佛。”
无尘念了声佛号,朝正穿梭在人群中向外走的越不通追去,同时喊到:“越施主请留步,不知能否再请施主帮小僧一件事?”
越不通居然没有理会他的想法,但紧接着就因为被无尘堵在面前,而不得不停下来脚步,用满是醉意的眼神看向他。
无尘双手合十:“罪魁祸首虽死,但其迫害的施主们仍处于困境,如若不管,他们很可能会遭遇不测。”
“所以?”
越不通说道。
无尘说出拦下他的目的:“小僧见识浅薄,能力有随,不知如何解救周围的施主,不知越施主能否出手?”
“凭什么?”
越不通低低的笑了几声,说道:“我与他们无亲无故,为何救他们?”
无尘答道:“作为报答,小僧请施主喝酒。”
越不通满脸不屑:“喝酒?一顿还是两顿?”
无尘丝毫没有被嘲弄的怒意,心平气和的说道:“施主想喝多少顿,小僧便请多少顿。”
这个回答让越不通神情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默默转过身,慢悠悠的走入酒神殿中,在正中间站了几息时间,什么也没有做就又走了出来。
“记住你的承诺。”
越不通看了眼无尘,朝着另一侧而去,只用了数步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无尘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周围的人群头顶已经不再冒出白色云雾。
几个呼吸过后。
落针可闻的寂静,瞬间变得一片嘈杂。
一时间,充斥着各种声音。
有因为险些就要被困到死而痛哭的,也有为劫后余生而大笑的,还有对造成这一切的马益怒骂的……
但声音很快就小了。
所有人齐齐望向正处于人群中的无尘。
“多谢法师救命之恩!”
“大恩大德,莫此难忘。”
“若无无尘法师,我等今日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无尘法师,我不是人,在你被人栽赃陷害之时,我竟然怀疑是你做的,我真不是个东西!”
“您没事吧法师?看你伤得挺重的。”
“我有罪,当时竟然还丢了你一颗鸡蛋。”
“望法师能原谅我等,若不原谅,我等就在此长跪不起……”
人群一圈一圈的对无尘跪下。
不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便是为这几天的言行向他道歉。
至于真正出手杀了罪魁祸首,解救了他们的越不通,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离开,也或许是因为无尘请求他才出手,几乎少有人提及。
“诸位施主不必如此,小僧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无尘伸出手,将跪在旁边的人一一扶起。
此情此景,让他难受了几天的心情,稍微好上了些。
至于说因此原谅他们?
表面原谅可以,真心原谅……见到他们不念几句阿弥陀佛,他无尘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当然,无尘也不会报复这些人。
一来事情的主因与他们无关。
二来刚才他们流失的精气神,可是永久损耗,从精神面貌来看,每个人起码损失了几月到几年不等的生机,也算是对他们不分黑白的恶果了。
正当人群经过无尘的劝解,纷纷站起身的时候,几声呵斥在不远处响起,
“老实点,再跑就不是踹一脚的问题了。”
“要不是想把你们交给无尘法师处理,我们我告现在就把你弄死。”
“走快点,慢吞吞的,没有脚吗?”
随着人群让开了一条路,无尘看到了正在朝自己而来的一群人。
俞鹤亭,以及当时做伪证的五人。
他们的手都被捆在身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有血渗出,脚步也有些不灵敏。
可以看出,刚才都经受了一番毒打。
“无尘法师,张捕头前两日受伤,所以今日并未来到此处,我们已经有人去抓他了,除他之外,栽赃陷害你的人都在这里。”
“您看看,还有没有缺的,我们现在就去给你抓。”
将俞鹤亭几人压来的十几名青壮年,恭敬地对无尘说道。
周围人群纷纷投来愤怒的目光,各种恶毒的诅咒与辱骂脱口而出,面对这群让自己从无辜者险些变成加害者的人,他们恨不得当场打杀。
“冤枉啊!我冤枉啊!”
还未等无尘开口,被打得眼角裂开向外渗血的俞鹤亭,迅速跪在地上,脑袋用力地朝地上磕去:“无尘法师,我是冤枉的,所有事情都是马益一手操控。”
“你们都看到他的尸体了吧?”
“他不是人,十一年前他出现在我面前,用诡异的手段控制住我。”
“从那以后,我不但生死不能自主,连言行举止也无法自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操控我的身体作恶。”
“陷害无尘法师之事,正是他一手包办。”
“还有前两天去监狱探望无尘法师你,说出那些恶毒之言,也皆是他所为。”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
“我之言,绝无半分虚假,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俞鹤亭顶着磕破皮的额头,热泪盈眶,满脸无辜。
似乎事情真的如他所说那样,一应恶事都与他本人无关,他只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听到他的话,原本一边倒的辱骂,渐渐少了些。
转而,开始冒出一些为他洗白的声音。
“那妖人既然能使出些神奇手法骗我们,控制俞县丞也未免不可能。”
“以那妖人的手段,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县丞大人在杏花镇当值一十九年,这些年不提,在我们没有外界失去联系时,那可是刚正不阿的大好官,被誉为俞青天,想来也不可能做出那些卑鄙肮脏之事。”
“没错,县丞大人不像是会做出那些事的人。”
“俞县丞是否被妖人控制不清楚,但刚才俞县丞与我等的遭遇一样,也是无法控制身体,头冒白雾,若直是同伙,怎会那样?”
“我就说嘛,县丞大人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俞鹤亭“真情实意”的话语,再加上周围“有理有据”地推断,若非无尘与马益交谈过几句,心知对方绝不可能说出在大牢里的那番话,险些都要信了。
眼见周围为俞鹤亭洗白的声音越来越多,无尘张开嘴就要说话,远远便听到一声大喊。
“狗屎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