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1 / 2)
由于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当夜色到来后,小镇中的店铺早早地关上了门。
伶仃大醉的越不通,也被酒楼驱赶出去。
“酒,喝酒,我还能喝……”
越不通步履蹒跚地走在街道上,抱着半罐酒疯疯癫癫地喝着。
开始的路上还能遇到些人,但随着他越走越偏,周围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而且因为天色越发昏暗,难以看清的阴影处也越来越多。
“酒……”
越不通从一处建筑阴影旁走过,里面忽然探出一根手腕粗的木棒,重重敲击在他的脑袋上。
只是一下。
越不通便径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酒坛落地应声而碎,他视若如命的酒水也全都洒在了地上。
“果真是一个废物。”
穿着一身捕快服的张捕头,手拿木棒从阴影下走出,抬手扇了扇飘在自己鼻前的酒气,看着倒地不起的越不通轻蔑一笑。
用木棒戳了戳越不通,确认他真的昏倒后,便把木棍伸向身:“带走。”
周围的阴影下迅速窜出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接过木棒,剩余几人通力合作,抓住越不通的手脚将它抬起。
随即。
他们抬着越不通,跟在张捕头身后。
一路走小路出了镇子,然后加快速度,进入了几百步之外的一片小树林。
进去就看到两个人,他们身穿夜行服,手里拿着铁铲,似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旁边是一堆半人高的土。
以及一个比人略大些的深坑。
“酒……”
越不通被扔在地上,仰面朝地,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眉头紧皱起来,嘴里含糊地喊出声音。
咚!
铁铲狠狠拍在越不通后脑上。
伴随着飞溅的血花,张捕头微笑将铁铲高高举起,再次用力拍下:“酒,酒,我叫你喊酒,废物就该去废物该待的地方!”
越不通身体颤动了下,被击打出的血水向四周飞溅。
黯淡的月光下,张捕头的笑容越发狰狞,如同地狱中的恶鬼,肆虐的发泄欲望。
见此情景,周围身穿夜行服的捕快们,忍不住心生胆怯,不敢再看向平时正气凛然的捕头。
他们的恶并不比张捕头少上多少。
但恶人与恶人也是有差别的,先不说身份,光是张捕头杀人时那癫狂的神态,就足以让他们感到有些害怕。
连续十几下,张捕头才停下。
他将沾满血污的铁铲扔给手下,然后接过另一名手下递来的毛巾,擦掉脸上的血迹,轻声细语道:“把他扔下去,埋了。”
越不通被扔入深坑。
透过从枝叶落下的稀薄月光,依稀可以见到坑洞中除了越不通之外,还有着两个已经没了呼吸的人。
旁边的土堆,很快被铲到了深坑。
不多时,便将深坑掩埋,然后几个人同时站在上面,将土尽量踩平,最后清除上面的痕迹,再撒上些提前准备好的落叶遮盖。
如此。
哪怕有人经过,也难以发现这块地的异常。
从他们整齐有序的动作可以看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随即,所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小树林。
昏暗的小树林内,逐渐无声,只能偶尔听到几声虫子的叫声。
若是仔细倾听。
就会发现这些声音,似乎汇做了一团——“酒……”
翌日清晨。
一起新的案件传遍了小镇。
前几日凶杀案的死者父母,离奇失踪,家中房门大开,屋内有许多破碎的家具,还有几片来自杏楼盛酒酒坛的碎片。
『度厄』——[1%]
『神通』
『寿命』
无尘盘坐在草堆上,看着面板上的数值。
现在唯一能提供给自己帮助的就是“度厄”,但等待激活的日子是煎熬的,尤其是在张捕头的那番话后,他甚至有种“自行短见”的冲动。
“小家伙,在想什么呢?”
旁边传来老囚犯的声音。
无尘看向他,礼貌地搪塞道:“小僧在想,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善报会在何时应验?恶报又会在何时应验?”
老囚犯往嘴里叼一根干草:“善报什么时候应验我不知道,不过恶报在什么时候应验,我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无尘起了好奇:“还请施主解惑。”
“在那些恶人死的时候。”
老囚犯双手交叉在脑后,背部靠在墙上,神态满是轻松:“不管有多恶,有多凶,又做了多少坏事,又有多位高权重,他们最后都会死,那就是他们的恶报。”
虽然不认同,但无尘还是微微点头:“施主所说有理。”
一个人必须经历的死亡,是不是对恶人的恶报,他不清楚,但死亡确实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事。
它不会因为善恶与穷富,就差别对待。
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无尘也不敢确认这句话是否正确。
毕竟哪怕是圈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妖魔们,也已经活过了百年,可想而知那些实力比他们更强的人和妖魔,寿命会有多长。
就在这时。
一阵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通道尽头的铁门开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张捕头,还有……”
无尘先是看了眼后方那人,然后又看向前方身穿官服的县丞俞鹤亭。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如果激怒县丞,让他想欲杀死自己,是不是就能提前激活“度厄”。
这个想法具备很高的可能性。
但仅仅只是略微思索,无尘便放弃了这个看似诱人的选择。
不是他不想脱离困境,也不是他不想击杀这两人,而是他更喜欢一劳永逸。
“你这和尚,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俞鹤亭来到江仁所在牢房前,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落后一步的张捕头迅速拔出刀,刀身从栅栏缝隙中穿过,贴在了无尘脖子上,大声呵斥道:“休得放肆,跪下!”
无尘全然没有一丝害怕,平静地看着俞鹤亭:“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找小僧何事?”
俞鹤亭冷漠的脸上升起几分杀意:“你可知见官不跪,会有何后果吗?”
见到这一幕,隔壁牢房的老囚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看向无尘那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被波及。
“大人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无尘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