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1 / 2)
月上枝头。
参与完洗礼的镇民三三两两地回家。
无尘站在漆黑的房屋里,透过窗口望向外面。
想到两刻钟前在镇中心听到的那段对话,他越发觉得酒神节,并不如自己想象那样是一个单纯的地方节日。
不过。
很多事情还是要等问过康石,才能得出结论。
其实如果可以,无尘并不想管这件听起来就像麻烦的事。
可在听到那场主仆谈话后,他只是因为想带着越不通尽快离开,就感觉到已经满值的度厄能量条忽然颤动起来,给他一种要降下去的感觉。
可想而知,如果真的不管这件事,要不提前激活度厄,要不就只有坐视能量条减少。
没过多久。
康石带着康木回来。
待康木睡下,无尘用有事请教的理由,将康石引到了院子外的一棵大树下。
镇子边缘的空地较多,每户人家之间相隔的距离最少都有十几二十步,在家说话的安全性可以保证。
出于谨慎起见,为了防止出现有人刚好走路偷听的意外,无尘还是选择了这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无尘法师。”
康石饶了饶脑袋,憨厚地笑道:“请教不敢当,我就是一个俗人,只懂一些庄稼的事。”
“施主不必妄自菲薄,小僧想要请教的是……”
无尘见四下无人,将那段主仆对话所在的庭院外墙与周围的景物房屋特点说出,并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询问那户人家的主人身份。
虽然镇上大部分区域他都去过,但他大多时候是在外围。
毕竟住所越是靠近镇子中心的人,越是不缺钱,而有钱很多问题便会迎刃而解,少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
所以对于镇子中心那些房屋主人的身份,他大多不清楚。
康石听到他的描述,不加思考就给出答案:“那是俞县丞的房子。”
在这个不大的墟界,县丞是最大的官职,杏花镇和周围几个村子都在他的管辖范围。
无尘得知答案,并没有感到意外,又向康石询问:“不知洗礼有什么步骤和规矩?”
康石只以为他是好奇,立马又给出答案:“倒也没什么复杂的步骤,就是排队进入酒神庙跪拜,然后马庙祝会出来,给所有人洒上被酒神祝福过的雨露,以此让下周的酒神节能举办得顺顺利利。”
话刚说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变得狂热起来:“说起来还有一个环节,那就是会在最后,选出几个在酒神节当日接受酒神赐福的人。”
听见他跃跃欲试的语气,无尘感到有些疑惑。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忽然。
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见一行数人举着火把,正朝这边飞奔而来,全都身穿黑色劲装,腰间佩刀。
“捕快?”
看着他们正在朝这边而来,无尘顿时感到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
捕快们来到近处,便将无尘和康石包围。
“无尘法师,请跟我们走一趟。”
一脸凌厉之色的张捕头上前,一手握在刀柄上,冷冷地注视着无尘。
康石有些诧异:“张捕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捕快不同一般人,被他们请走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弥陀佛,还请张施主带路。”
无尘对康石笑了笑,随即跟着一帮捕快,朝着镇子中心的方向而去。
从这些捕快对自己略带仇视的神态来看,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今晚听过那对主仆对话之后来,联想到那座庭院的主人是县丞,他感觉一张大网正在朝自己飞来。
另外也让他确认了一件事。
酒神节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杏花镇总人口只有数千,再加之与外界断开了联系,谁家发生点事,很快就会被全镇人得知。
得知名声正旺的无尘法师被捕快请走,不少人奔走相告,引得许多人特意出门跟随,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多时。
张捕头带着无尘来到了目的地——县衙。
本该紧闭的大门,此时正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不但有捕快持棍站在两旁,还有县丞坐于高堂之上。
在两班捕快中间,还有一块白布掩盖的事物。
看起来像一个人,一个死人。
“大人,无尘法师已经带到。”
张捕头迈入县衙,向县丞拱手禀告。
胡子发白的俞鹤亭县丞眼神冰冷:“带犯人无尘上来!”
无尘被带入大堂,等到进来,他才发现那块白布所遮盖的尸体有些矮,像是一个不满十周岁的小孩。
“犯人无尘,你可知罪?”
俞鹤亭抓起惊堂木拍下,目光冷厉地盯着无尘。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何罪之有。”
无尘微微抬头,正视着堂上的俞鹤亭。
刚才他还有些不确认,但这句话后,他就确认了,县丞正是自己听到的那场主仆对话中的仆人。
两者的声音不能说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俞鹤亭冷哼一声:“哼,还不死心,张捕头你来说。”
“是,大人。”
张捕头来到无尘身旁,表情严肃:“就在一刻钟前,宗庆与其夫人叶氏前来报案,两人去亲戚家回来,发现独自在家的女儿宗雪身亡。”
“接到案件的第一时刻,我便随他们去到案发现场。”
“经过仔细勘查,发现死者生前受过残忍的凌辱,并在死者身上找到了关键证据,确认了凶手的身份。”
说到这里,他看向无尘。
此时,漆黑的县衙门外,密密麻麻的围了几圈人,起码有好几百之数,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多。
“竟然是凶杀,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出过这样的案件了吧?”
“无尘法师是凶手,开什么玩笑?”
“难道就因无尘法师是外来者,我们就要把他当凶手吗?”
“无尘大师做了那么多好事,怎么可能会是杀人案的凶手,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荒谬,太荒谬了。”
当围观人群听到捕头所说,顿时议论纷纷。
都不相信一直都在帮助他人的无尘,会是一个将小女孩凌辱致死的凶手。
凌辱致死?
无尘看了眼台上满脸威严的俞鹤亭,随后低头看向身旁被白布遮盖的尸体,说道:“我能看看她吗?”
他不清楚张捕头想要用来指认自己的证据是什么。
但他很清楚,以这个墟界的时代和探案技术,上位者想要陷害一个普通人,简直再简单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