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放两千里 蔡瑜初扬名(1 / 2)
雒阳贵为国都,是当下大汉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地方,却也是人心最为诡谲之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实在不利于为将来筹谋。
是的,蔡瑜居雒阳七载,就在近日,终于下定决心主动参与到这场汉末逐鹿中去。这并非是一个容易做出的决定,蔡瑜前世不是什么政商领袖人物,没有睥睨众生的豪气和野心。但反复考量之后,似乎这又是唯一的选择。
归根结底,将逢乱世!
远避江湖偏安一隅?不存在的,之后数十年,天下何处不被烽火波及?
选择一方豪雄追随?君不见曹、刘、孙三家内部倾轧不绝,一旦失势便是株连三族,树欲静风未必止,何况等他们成势要在董卓之后,太久了,不足以庇护蔡邕免受董卓强行征辟,避免被王允所杀的结局。
“于乱世之中,想要保全自身和家人,唯有依靠自己,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可靠!”蔡瑜紧握双拳,目光坚定。
两月之后,雒阳城外,蔡邕牵着蔡琰,身形消瘦,面色萧索,身旁叔父蔡质更是形容枯败,站立不稳,蔡瑜和蔡琬分立在两侧搀扶着他,蔡全于身后侍立。
蔡质是蔡邕的叔父,于雒阳任卫尉,蔡瑜应称呼为叔公,其与蔡邕叔侄间感情非常深厚,当年蔡邕父母早逝,身为大龄待业青年的时候,全靠蔡质照应,二人情同父子。此次蔡质和蔡邕一同入狱,倒不是被牵连,只能说俩人各自得罪了一拨小人,被合力借机一并构陷。
他们几人身旁立着一伍甲士,原来,今日蔡邕、蔡质自雒阳狱中放出,将被流放至朔方郡,这伍甲士是负责押送他们的。
放到后世,如果说还有流放这种刑罚,恐怕不少人还真想尝试一下,毕竟换个说法,这不就是“徒步旅行”吗?
但在汉代,人口流动不频繁,时人乡情极重,家族、财产(土地都在故土,流放恰恰是要人离开故土、远离家族而迁至偏远地区,本就是对被流放之人在生活、情感上的一种打击,更不用说以当时的交通条件,一路上身体的负担不小,万一再生了病,医疗条件差不说,带病也得赶路,否则万一失期不至,押送的士卒也要被论罪,就这样,不少人未能行至流放地便死在了路上,这也是为何“流放”在汉代是仅次于“论死”的重罚。
“流刑”分多种,有流放一人、流放全家、流放全族,依次从轻到重,说起来,这次蔡邕叔侄被处的流放是此种刑罚中最轻的——仅流放本人,按常理旁人是不能随行的,可蔡瑜、蔡琬、蔡琰姐弟三人担忧蔡邕、蔡质一路无人照顾,执意跟随,汉朝以孝治天下,以春秋决狱,说白了,就是看行为动机是否符合“忠”、“孝”价值导向,廷尉看二人一片孝心上佳,自无不可,又念姐弟三人年幼,特许携仆人蔡全同行。
此刻蔡邕叔侄尽管状态不佳,也要强打精神,因为得知蔡氏叔侄今日启程,特来送行的足有百多人,有些是故友,有些是同僚,还有些人素不相识,为蔡邕被构陷之事深感不平,出于义愤,特来相送。
蔡瑜在其中找到了几个熟面孔,最熟的面孔是曹操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