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赴宴轮回司（三）（2 / 2）

五一三眨眨眼“是啊，七三那家伙还是挺好说话的。找他说兴许能行。”

四九零看看我“我们先去找个空桌坐下吧，让五一三自给站着就好。”他推推呆若木鸡的少年（化石的高人，先一步离开。

五一三这时才反应过来，我已经陪他傻站许久了，连忙赔礼不是，热情的将我带过去，一桌人坐齐，八个人还缺一个，很快在五一三的热情招呼下，来了一个人凑足了一桌。这人竟然也是牛头马面之一，他显然与五一三很熟，在五一三的怂恿下，变戏法式的将自己的牛头拿出来给我看。这牛头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太玄乎了，要知道它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牛头，甚至脖上齐齐的割痕还在，我借来细看才惊，这是个真牛头！还是活的！脖上的血管还会跳动，重量也说明里面确实没掏空过，我大骂“你们拿我当猴耍呢？弄个真牛头跟我说是化妆道具？我靠，怎么不直接弄个活人头来？”将手中牛头似烫手洋芋一般扔回去。

那人显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愣在那里，五一三也愣了几秒。一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我，表情各异，连化石的少年都不禁投来目光。这时我才发觉不妥，要知道我是一个人类，敢冲牛头大呼小叫不说，还提议拿真人头来（我的意思并不是字面上的真弄个人头啊，怎么着也会让别人误解了。

果真那人急忙大喊“不行，不能拿活人头来玩的，会被上面惩罚。”我的脸瞬间羞得无地自容，要知道这些人的思维，特别是这位牛头兄那种单纯的思维，真的是会让我无地自容。所以说，对于单纯的同志来说，中国字组合起来的博大精深算是表达到位了。

五一三看看我，又看看牛头，为我找了台阶下“这牛头还是新的，带起来看看，合适不，我还没看过你穿工作装的样子呢，让我看看威风不。”

那人羞涩的笑笑，也不推脱，直接将牛头往头上一拍，竟然瞬间就像牛头长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甚至看不出一丝破绽与痕迹，仿佛他本来就是一个牛头人，他裂开嘴巴，此刻看起来显得怪异，牛头上多了一种怪异的笑容，还眨眨眼睛“怎么样？”

五一三伸出大拇指“跟其他同事一模一样。”我愣住了，这算什么夸奖？

那人竟然害羞的表情出现在牛头上，显得对这话很受用，高兴的连脱下牛头都不肯了，坐下“既然那么威风，我就不脱下来了。起先我还怕跟其他同事不一样呢，都不好意思带。”

子夜此时嘟囔了一句“快把你的牛头拿下来，我看得真不舒服。主人，你觉得呢？”

我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又怕说了什么伤害到别人。

那人眨眨牛眼“为什么？很难看吗？五一三说很威风的。”

子夜大咧咧的开口回答“你没看见牛都是吃草的吗？这一桌的食物有草没？你变成牛样跟我们吃饭我不舒服。”

那人恍然大悟，干笑两声，急忙把牛头取下“猫说得有道理啊！”

“那是。”子夜很受用。

五一三不满了，小声嘟囔“如果猫都他这样，我也会浑身不舒服。”

子夜瞪了他一眼，突然我心底出现子夜的声音“主人，它把牛头取下来了，现在你心里舒服点了吗？”此刻我才明白，子夜富丽堂皇说的只有一个目的，并不是它看着不舒服，而是怕我心底难受。突然之间我才联想到一件事，我一向都是以人类的视角，人类为自我中心去看待一切，然而在座的包括子夜却是能从各个角度去看待事物，比如说子夜自己的身躯是猫，它却能做到从我的角度出发，来考虑事情。就像一开始我同子夜谈话我会觉得怪异，会有些接受不了，而子夜不会觉得同人类谈话怪异，接受不了。那么唤作是牛头呢？他的工作基本没有休息时间，一直带着牛头，自认为也是牛头更好看些，却不会说人类的模样怎样。而我却觉得牛头的样子接受不了。在想到前些听见那些狱卒们的对话，我接受不了他们其实都以人类的自我为中心，这样的思想方式太狭窄。换句话说，如果他们都跟我一样，这么自我，那么显然是轮到他们来排斥我了，问题是，他们有排斥我吗？并没有！一时之间，我联想到了很多，就像是有一种感受，拨开云雾见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