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轮回司之外籍户口科（1 / 2）

如果说当你遇见一个人，他告诉你自己并不是人类，而是在轮回司部门工作的职员，所在部门是一个类似分公司般的存在，职责管理所有地球生物灵魂的轮回工作，换句话说，地球中的每一个生命体在轮回司这个部门都有资格轮回无限轮回延长无止尽的寿命，而外籍户口科则是有类似这位先生一般的调查员，对地球中外来人员，进行确定登记等方便在地球轮回司落户的工作。请看下去。

刚下飞机不久，将子夜抱在怀中，去往机场出租车停放处，没想到自己碰到的还是高峰期，出租车比想象中更难拦下，主要我不愿意与那些抢着坐车的人争执，所以只有等待。同我一般等待车辆却有些含蓄内向的是一位男士，这位男士同行之中有一位女伴，这一点是挺奇怪的，当时他身边的女士拦下了出租车，两人之前一直保持着交谈，上车时男士却仿佛根本不认识女士，女士的态度同样，独自离开。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有些开始会去注意别人，有些多管闲事的调调，我想，也许这位男士是在等待同伴来接机。这本没什么，可时间正在流逝的同时，我发现他一直在看我，这很不礼貌，显然他的神态不像等待别人。十多分钟过去后，他仍旧没有先行离开的意思，仿佛是要等我先做些什么，想到这里，凑上前去礼貌的开口询问“先生，车可能还要等很久，机场人多，为什么您不同朋友一起坐车离开呢？”还有一种可能，便是男士似乎将我认错了，要知道人与人之间存在的相似是有的，认错人的事情想必一百个人中九十人有过经历。

他绅士的点点头笑笑，笔直的西装那整洁的领带有些特别，想象一下，标准的西装穿好后，领带一般都是藏在外衣内的，而他气质着装都过关唯独那条领带是歪斜的，向左锁骨垂下悬吊在西装外“好久不见，殿下。”殿下两字时他单手折叠在腹部，微微欠身。

这样意外的开始，使得我想尽快离开，要知道当今社会的离谱并不是穿着名牌就代表他的脑袋能正常运作。

他完全无视我的表情，微笑着开始了谈话，就像是一个标准的演员，能做到完美的独角戏“殿下与我太久没见面，看来引用中国那句老话在此刻是非常合适了，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岁月不饶人。听同事提起过殿下，后来做了纯人类，当时我还以为殿下的情绪一定是极不稳定了，现在见到殿下，才发觉自己的猜想是多余了。做人类好啊，我也这么觉得。”他眨眨眼“要知道政策对人类可是非常宽裕，哪像我们这些人，累死累活政策对我们的回报很少啊。”他很怪异，说完后即刻换做了一个内向的气质，连笑都很勉强，双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谈话与不说话的时候完全就像是两个人，表情神态甚至于眼神完全变样。就像是完全的两个人并不是一个人。

子夜最近跟普通的猫没什么区别，除了会说话与思考，当然，猫也是会思考的，如果你让一只猫拥有高文凭，不敢想象狐狸的近亲能有多聪明，而在有外人的地方，子夜是不能说话的，所以才说它跟普通的猫没什么区别，但我此刻没注意到这点，子夜并没有发出警音，所以我并没有对眼前的人抱有敌意，迅速的思索了一下，也许这人是一个艺术家，行为艺术，又或者是别的，毕竟将这么一个人关联到精神病是我非常不愿意的。“先生是搞艺术的？呵呵，抱歉，我缺乏艺术细胞，一般人看一部成功的电视剧或者电影都会情绪蓬勃，我总是跟不上调。”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有些吸引自己的地方，这样的吸引使得想要离开，言行上却跟不上指令，甚至一不注意，就开始了攀谈。当然，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当他说话的时候，表现出的那位使得我想要离开，但一旦不说话的时候，就使得自己像三姑六婆，总是好奇的想去打听什么。

他迅速的对话作出反应，先是一双精明的眼睛转了一圈，随即张开双手作出一个夸张的大鹏展翅，活活的定在那里，别过头看着我“行为艺术是这样的。”说完即刻迅捷收回动作，文静的立在我面前，眼睛又转了一圈，挂起微笑“车来了，不如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聊聊，要知道没什么能比遇到故人更使我身心愉悦了。”

他的提议我本不准备点头，但他换回那种内向含蓄的神态时，我的想法迅速的被转了一个弯，竟也想去坐下好好谈谈。

一路上我发觉一个奇特的地方，就是每当他不说话时，每个人对他都频频投来关注的目光，并不是他外貌天下第一，而是他不说话时，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超出想象的亲切感，就像是你自己，对，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自己，这种熟悉的亲切感本不该存在另一个与你不相似的人身上，然而却真实存在着。

在一家咖啡馆坐下后，他开始了谈话，对他频频投来目光的人瞬间失去了兴趣，该忙什么照旧，仿佛忘记了有这么一位存在一般“真是的，工作真是越来越多，连基本假期都没了，这样的忙碌真的太久。”他眨眨眼“并不是说人口死亡率太高，您不知道我现在被调了部门了，在轮回司的外籍户口调查科，好多同事都会调了过来，这份工作真的一直无法饱和，太多外籍需要落户，地球如今是所有规则星球中最大的热门了。很多大人物都来到了这里，显然，那些智者都知道做地球人类的好处。唉，要我说，来了也好，落下户口就等着做人类不是多为我们省力，问题是还有不少只想暂住地球，并不愿意做人类，要分清楚来者的身份与意愿走向还不能名正言顺的去询问，这无疑给工作带来很多麻烦。”说到这里，他看向我怀中的猫“比如说你怀中这位外籍灵魂，是不乐意在地球做人类的，他就属于是暂住地球。”

子夜没忍住“谁说我不想做人类。”说完自己也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忍不住开口，忙往我怀里缩了缩。

他笑笑“那是因为你灵魂一半以上都在沉睡，我做这份工作这么久，连区分灵魂意愿都不过关的话，早被从外籍户口调查科开除了，你也别否认，想想我的工作，调查两字很明显，我的眼睛亮着呢。”说到这里，他迅速闭嘴，变回那位内向的人，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我皱眉，就在他滔滔不绝说话的时候随时都有想起身离开的念头，但是当他不再说话的时候，却又无法做到如此不礼貌的行为，仿佛是在否认自己一般的艰难。内心中挣扎许久，还是开口问“你之前调查过子夜？”

他放下咖啡“是的，从广州机场开始，要知道非地球户我们一眼就能认出来。很多大能耐的智者都能动用类似轮回司的能力，直接以诞生形式出现在地球，这样做是非常低调的，除非碰见调查科的同事，不然不会有人知道这么一位的存在，况且真谛碎片即使知道也是不会开口的，所以我很羡慕地球人类的警员，可以美名其曰警民配合，我们的工作根本没有人会去配合，甚至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他笑笑“这一点您不需要怀疑，难道殿下没感觉到每当我说话的时候您内心中总是很排斥甚至不止一次想过调头离开，永远忘记与我的交谈内容吗？宇宙中每一个存在都有他的均衡，失去了询问的能力，却拥有着看穿一切的眼睛正是我们调查员的标志。”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即刻闭嘴，换回那种含蓄内向的气质，喝着咖啡，看着我。

这样的交谈，有些疲惫，要知道他说话的时候我都是在努力抑制着厌烦等负面情绪，甚至是他在说什么都有一种非常不耐烦的心态，即使话题是我感兴趣的，也会变成相当厌烦，直到他闭嘴后，我即刻调转一百八十度的心态，甚至才开始回忆他所说的内容时，那种震撼与惊讶，开始去深思。他显然知道需要给我时间去消化那些，一直安静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