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我赌他会死在梁国(二合一)(1 / 2)
第108章我赌他会死在梁国(二合一)
这羡鱼庵原本还没有那么多的修行者下榻,在这落脚、聚会的多半都是凡人。
但经过了昨夜武圣阁围杀、飨祭人头、龙王现身这样引人瞩目的事件之后,许多人修行者慕名而来,想见识一番如今的东庭湖是怎样的景象,那陈旷又是何许人也。
或是来凑热闹,或是带着任务来打探消息。
因此,如今这羡鱼庵的各个雅间包厢,独栋楼阁,都已经住满了怀揣各种目的的修行者。
现下,听见外面的动静,都纷纷探出头来,或者干脆就走出了房门,想要探听到更加详细的消息。
不少人在看见陈旷被排在十五位的时候,瞳孔顿时一缩,神色各异。
最开始聚集起来的那批修行者们基本上都是梁国蓟邵郡本地人,彼此之间也比较熟识,一阵哗然之后,就津津有味地讨论起陈旷的事迹。
有讨论事情前因后果的。
“我听说,这陈旷好像是南码头陈家的人,是那樊海龙不识好歹,把主意打到了陈家身上,所以才招致杀身之祸的。”
“陈家?哪个?”
“瞎扯吧?陈家不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蓟邵郡生活了十年,没听说过还有个叫陈旷的儿子,难道都姓陈就有关系?”
“没错,分明是武圣阁出手,想要联合本地势力追杀陈旷,结果反而惹怒了那陈旷,被一并端了!”
“要我说,这陈旷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整个蓟邵郡的地方豪强,家族势力,好像都在打算给他立生祠呢!不过可惜,他估计是不会露面了……”
“就算露面了,难不成武圣阁还敢再出手?”
“怎么不敢,武圣阁可不是吃素的,你以为他们只有两个抱月境么?这陈旷胆子太大,这次是因小失大了,若是这回谨慎一些,想来应该已经逃到蓟邵郡外了,实乃不智之举啊!”
“看这沧浪评上所说,这一回,可是整整三个抱月境啊!两死一伤,啧啧,就算是武圣阁,也是不小的损失了!”
“这陈旷的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我记得先前还有人说他的实际修为很低,都是靠着霍衡玄的秘术加持,才能杀得了李红绫,现在,想必是没有人敢质疑了。”
“什么秘术竟然能支撑人两次斩杀抱月境而不会爆体而亡,我直接把头砍下来塞进恭桶里!”
话题一转,又变成了讨论陈旷的修为境界。
“上回沧浪评就猜测陈旷是辟海境,我看还是猜得保守了,这能没有抱月境?”
“但这回不是也没有修改么?我猜他应该确实有其他手段,只是没有那么夸张而已。”
“确实,辟海境杀抱月境,沈星烛当年也可以做到。”
“嘶……这么说来,他竟然真有一丝当初沈星烛横空出世的气势了。”
“你们说,这陈旷,有没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沈星烛?”
“没可能!这天下,有一个沈星烛便已经是令日月无光了,再来一个,叫我们还怎么做人?”
“陈旷确实有本事,但且不说武圣阁不会放过他,他现在行踪已经暴露,大周的人也会行动起来,何况被他杀了的抱月境,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要杀他的人,现在都得排队了……他这回能不能走得出梁国,我看都是悬啊!”
“不过,连杀三个抱月境,怎么也才排名十五位?我觉得陈旷当得起前十的位置。”
“两次战斗都事发仓促,且没有多少人目睹,情报不足,沧浪评也不好定啊。”
“……”
讨论之中,对陈旷褒贬不一,但多数态度都比较悲观。
武圣阁是何等庞然大物,修行者再清楚不过,更何况陈旷杀的可是武圣真传,他们出动再多的人,也要让陈旷殒命于此。
但也有一部分,认为陈旷这样的天才必定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没多久,便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若非是在羡鱼庵内,生怕得罪羡鱼庵背后的主人,现在恐怕就要打起来了。
——当初陈旷敢明目张胆对那樊海龙的儿子樊川动手,也是仗着齐司白认识这羡鱼庵主人。
显然,就算是修行者,也对八卦十分有热情。
那站在上方的修行者见状,连忙将手中的卷轴重新卷了起来,眼睛一眯,忽然笑起来,大声道:
“不若这样,看今日众位也有雅兴,不如设下赌局,也不赌别的,就赌这陈旷能不能活着离开梁国!”
“诸位意下如何?”
其余修行者面面相觑,顿时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吵得最凶的修行者上前两步:“好,怎么赌?”
那上方修行者道:“我们就请这羡鱼庵主人做个公证,众位将手头随意一件物品做筹码,估值下注,输赢自负。”
众人也正好确实在兴头上,顿时纷纷将手上值钱的物件拿了出来。
其中几个修为较高的,甚至拿出了几件品质的功能不算太好的神妙灵宝来,将气氛炒得更加火热。
而因为有羡鱼庵主人作为公证,他们也不担心有人从中作梗,拿了东西就跑。
反正,他们还要在这蓟邵郡待上一阵子,至少要等到这场赌局出结果。
一片吵嚷之中。
作为被提到最多次的主人翁,陈旷却已经告别了林周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羡鱼庵。
有一点至少这些人没有说错。
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就算短时间内武圣阁没有再出手,姬承天也肯定沉不住气了。
尤其北原防线失利,恐怕并不会让姬承天收手,反而会让他更加急躁……
陈旷必须马上动身。
雾花锻只能当面瞒住外貌,却瞒不住乾坤术数的推算,之前是因为师兄将他直接送到了东庭湖,才没有暴露行踪。
现在既然已经大致确定方位,很快陈旷一行人就会被算出具体位置。
因此,越早动身越好。
只是不知道,师兄这一回还能不能替他挡住一劫……
……
陈旷走后不久,赌局很快也散去了。
那上头的修行者还在吆喝,让剩下的人抓紧时间下注,他马上就要收摊了。
不过剩下的人,都十分犹豫纠结,毕竟陈旷这战绩看着着实吓人,但他的敌人也没一个善茬。
“哎呦喂,几位还在犹豫什么?就随便玩玩而已,压错了也不算丢人。”
上方修行者叹了口气,随后低声道:“不过啊,依我看,这陈旷不简单,活着逃出去的概率更大一些。”
“那或许倒不见得。”
一道温和醇厚,带着些许儒雅的嗓音忽然凭空响起。
剩下的几个修行者皆是一愣,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穿一袭长衫儒袍,头发以四方巾束起,又端端正正插了一根木簪,眼角下垂,嘴角紧抿,显得有些刻薄,好似随时会脱口而出之乎者也一般,似乎是个酸腐儒生。
他仿佛已经在那站了很久,但此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