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恰到好处的随意（1 / 2）
清晨，早到的一条哉和万万不敢相信会提前到校的北辰远，在明日高校东前门的巨型标志物下值日。
顺手捡起地上的垃圾，放到北辰远手里敞开的收纳袋里，嘴里还在埋怨：“从凌晨两点到七点四十……算六个小时的话，该死！昨天只在床上躺了四个小时。”
“提醒过你今天早起，我有让你早睡吧。”
“昨天本来都准备脱衣服上床，结果香川同学给我发了聊天消息，你知道的吧……香川同学，在北海道的水平迟高校就读，经常和我们一起玩联机游戏的女生。”
“没有印象，光顾着进攻好早点结束拿到我应得的报酬。”一条哉想了三秒没有任何记忆，不如看一本书里毫无存在感的配角，甚至张口都能说出好几个。
“一条你这家伙是不是除了学习、工作挣钱以外没有任何关注的事情？”北辰远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补充，“还有我房间里的手办，现在除了几个不讨你喜欢的没有一个是我自己喜欢的。”
“我只是认为可爱，和动漫里的情节人设无关，即使再怎么令人厌恶我也视而不见。”
“谎言，妥妥的谎言！明明当时我推荐你去看了《白色相簿》，结果第二天上课你一直看着窗外面色凝重，还想狡辩？”
一条哉怕被唤醒相关的回忆，于是去附近的草坪上继续寻找垃圾。
“可惜，要是考试时能在你旁边就好了。”
“月测在我旁边，老师也不会坐视不管让你抄袭的，到时被发现批评教育让父母来学校里丢脸，这种事情我劝你尽可能避免。”
“谁稀罕啊，只是想呼吸一条你这家伙吐出来的空气，首先看看你有没有作弊，其次再让自己有信心，月测拿不到年级前5的顺位周末可能没有办法去秋叶原参加漫展了。”
秋叶原，相比约会圣地晴空塔和井之头公园，打发打发时间去逛一逛，不说去漫展里看一看，也不缺乏其它的游乐设施，一条哉很想去手办店。
想起玩过的游戏“秋叶原之旅”……
“秋叶原在……千代田区吧，离这里挺远的。”
“在京都站坐东海岛新干线，中途就换乘一次jr到秋叶原，大概两个半小时，费用在一万以上。”
北辰远仔细的讲解，一条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拿出记事本，用学姐送的马克笔记下流程，虽然自己现在不会去，但以后绝对要去看看世面，问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喜欢什么，要自己烦恼去想办法。
原本还计划周末坐车去河原町去附近的商场里转转而已，像去高岛屋里看看包——这是学姐的原话。
“准备什么时间去。”
“月测后的周六下午，不过一条你为什么要问这个？该不会周末不去京都站附近工作要和我一起去突破次元壁垒找到人世间的真爱。”北辰远表现出很兴奋。
“我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在酒井店里工作，大概也是在房间里重新温习功课，或者拿出《雪国》打发时间。”
北辰远从一条哉手里接过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感觉像是纠缠在一起的头发，“都是非常无趣的事情，不懂你怎么想的，这是谁的假发？没有素质的家伙迟早会遭到正义使者的处罚，比如一辈子不会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而且关键时刻总会掉链子。”
北辰远愤愤不平的同时，手里的收纳袋也越来越沉重。
明日高校的清洁工作都分配给了学生，体验生活，洗手免费，可惜关上水龙头怎么也找不到洗手液。
周五还要抽空去社团值日，不然就算一条哉坐的椅子生灰清水千代都懒得去看一眼。
一条哉不想拖到离校后，手在衣服上擦干前往社团大楼，来到心理活动部，清水千代正站在门外开门。
“清水同学，早上好。”一条哉跟着少女身后进入教室。
“早上好。”清水千代右肩上背着小小的挎包，不用猜想都知道放的是什么，“这么早就来值日？”
“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成员，保证社长大人干净整洁的阅读环境，因此一晚上兴奋到精神紧绷。”
一听就知道是谎言的措辞，清水千代不在意的用手帕给身边的椅凳擦拭，坐下后从背包里拿出比巴掌大许多的课本，“书看完了？”
原来还是会学习的，不是一生来就会。
“最近几天没有时间，晚上睡觉前会看一两个小时，不过周末可以待在家里把下半本全部看完。”一条哉坦言，以前觉得阅读是种享受，有了时间的约束下变得奇怪，既想深入了解，反复阅读同一段落、同一个句子，又想加快速度，一些第一感觉他不管对与否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下去。
心理活动部有四张相同的椅子，两张平时一直摆放在角落互相堆在一起，另外两张不清楚清水是如何分辨哪一张是经常坐的，每次离开需要放在桌边摆放整齐。
一条哉挪动座椅，少女抬起头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洁白的脸蛋向自己看来，“再拿一张椅子，就放在你旁边。”
一条哉照办，“还有人要来吗？不会是请求咨询服务的吧。”
“如果你打扫的速度够快，应该和你没有关系，可以放心离开。”
一条哉回想小林老师和自己说的话，以及自己的回答，来到书橱用湿巾擦拭玻璃。
看着最外边封面脏乱的圣经，一条哉莫名想拿在手里擦拭。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清水同学觉得世间至善是什么。”嘀咕着的一条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询问全知的清水同学，想看看她的看法。
清水千代没有搭理他，一条哉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但毕竟是与众不同的清水同学，他毫不生气。
“看过《肖申克的救赎》，人们会说是希望，认为是美好的，而又说美好的事物永远不会消逝，衰退老去……”
“你又是哪里来的奇怪思想？”
“这可不是突如其来的想法，好比读后感，这可是国中老师最喜欢布置的作业类型。”
清水千代思考要不要让他闭嘴，担心和这样的家伙多待思想会被扭曲，“那你所谓的读后感是要说在你看来越狱这种事情不值得推崇，并且美好的事物并非一成不变，始终美好都是无稽之谈，而两者却结合起来升华主题显得怪诞荒谬？”
“我要是被冤枉入狱，我可能不仅仅是要越狱，我想凭借我的学识，不把监狱和法院炸毁有些对不起自己。”一条哉翻看圣经和少女对话，有种上帝在和自己对话的既视感，虔诚地回答：“自由得到人的青睐，渴望自由这种事情带着人的理性，连清水同学也会跟随内心，好比之前被清水同学责怪，不想做的事情还去迁就，但美德不仅仅是希望和追求自由这么简单，往往身不由己。”
“而这种精神我称之为‘恰到好处的随意’，显然在这之后的同类型题材电影没有这种精神来主导，要么就是体现越狱者犯罪后的不知悔改，或者高超的越狱手段和经历，这些看上去索然无味。”
少女低着头阅读，能看出来很投入，好像不管自己在一旁怎么打扰都能静下心来把事情做好。